隐昱峰首座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低声骂道:“这个死小子!平时反应那么慢,今天倒是快呀!”
眼珠子一转,他便将手里的东西也都丢给了石洪,说道:“你也去……”
扑通!
“不!呜呜,师父!您赶师兄走就算了,怎么连我也要赶呀!”石洪刚听到那个“去”字,就彻底崩溃了!
他根本不听隐昱峰首座把话说完,就跪在了地上,哀嚎道:“师父!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我就要在您身边守着!哪里也不去!”
隐昱峰首座一脸无奈,咬着牙根子道:“我让你把东西给你师兄送去!他跑得太快了!听懂没有?”
“啊?送东西啊?那行!”石洪一听,痛快地摸了把鼻涕,语气立刻恢复正常,麻利地爬了起来。
然而他才刚刚转身,就又转了过来,尴尬得直挠头,“嗯……可是,我不知道师兄去哪了啊……”
隐昱峰首座只觉得自己被这两个徒弟弄的一点脾气都没了,颓然坐在了石凳上,以手撑头,一副十分疲累的样子。
“算了,你现在追也追不上了,而且还会暴露他的行踪。等他们把陨星沉铁的剑坯和爇瑛石送来,我再找一些材料,一起拿去承阳殿锻造。宝剑出炉之后,你再同这些东西一并给他送去吧。对了,你有你师兄的传讯玉简吗?”
“有。”石洪讷讷点头。
“记住,你不要急着跟他见面,等风声不那么紧了,最好是等玄宁宗传出消息,封宣晔的伤势好了之后,再找机会把东西给他,到时候你师兄会告诉你时间地点的。”
石洪的表情有些怪异,小心翼翼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师兄现在很危险?玄宁宗的人会找他麻烦?”
隐昱峰首座没有作答,只是眼睛微闭,眉头紧锁,一团怒气萦绕眉间。
石洪看得心惊胆颤,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困惑,“师父,师兄真的必须走吗?他为什么不能留在隐昱峰上?玄宁宗的人再厉害,也不能杀到这里来吧?”
“不!他必须走!”隐昱峰首座的语气坚决,“他走得越晚就越危险!薛成死不死不重要,可他重伤了封宣晔,封东行睚眦必报,不把这仇报回来,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以为隐昱峰上就绝对安全吗?玄宁宗的人是杀不到这里来,但他们若想加害于你师兄,难道就只有正面打杀一条路可行吗?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他在隐昱峰上待着,就是个活靶子。不,只要玄宁宗的人知道他的位置,他就是危险的。只有走,只有让他们找不到他的行踪,他才真正安全。
“更何况,你师兄他现在正是需要磨练成长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直躲着?”
“可是……可是,师兄毕竟也是清凝宗弟子,玄宁宗再怎么猖狂,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付他吧?”石洪显然被吓着了,连忙反问道。
“呵,”隐昱峰首座冷笑一声,“他们什么不敢啊?齐云翊受的伤难道不是‘明目张胆’吗?封宣晔和薛成的事,不就是他们‘明目张胆’最好的借口吗?”
说到这里,隐昱峰首座的面色变得更冷了,情绪有些难以捉摸。
石洪这回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师父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生气。于是他立刻安抚道:“师父,您别生气啊!我说错话了?”
隐昱峰首座没有理他,石洪就更加心虚,“师父莫非还在生师兄的气?可是,我觉得师兄他没做错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