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州刺史刘诞拒绝高欢的借粮要求后,眼睁睁见他抢了自己军粮仓库,却无能为力。
大家都是给尔朱氏当刺史,相州治下还有名城邺城,但实力不能相提并论。
高欢是领兵大将出身,麾下兵强马壮,而他就真的只是一个刺史而已,能驱使的也只有孱弱的州郡兵。
这些州郡兵用来守城还行,拉出去野战,尔朱羽生五千人被高敖曹十余骑杀败就是例子,当然,这个例子过于极端。
高欢领三十万众出滏口关往东过相州抢军粮,再向东北,直奔信都,沿途约束士卒,与民秋毫无犯,每过麦地,高欢必要下马步行,大肆收揽人心。
与此同时,几则童谣开始在信都传唱,并在有心人的传播下,由信都向河北各地流传。
“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高王,高王大军不抢粮。”
“高王本是汉家子,沦落胡尘数十年......”
“爱百姓、得民心,高王心系父老情......”
酒肆外,一群稚童吟唱着童谣经过。
高季式看向高澄,疑惑道:
“子惠,你这办法有用吗?”
一旁的斛律光抢先道:
“子惠想出的法子怎么会没用,这叫,这叫什么来着。”
却卡在那,死活憋不出来。
“这叫舆论宣传。”
段韶无奈提醒道。
“对对对,子惠就是这样说的。”
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这段时间整日被高季式拉着喝酒,让他俩见着对方就发憷,整个人都头皮发麻:哪有人这样喝的,身体哪受得了。
高澄抿了口茶,说道:
“河北之人有几人见过家父,又有几人能够见到家父,他们对家父的了解只能从旁人口中得知,与其放任他人传播,为何我们不从中引导,在河北各州树立起家父‘汉人、乡人、爱民’的形象。”
段韶激动道:
“没错,我听闻高王东出太行以来,严肃军纪,沿途不曾扰民,有此为左证,何愁不能尽收河北人心。”
高澄却不认同,他摇头说道:
“孝先你说错了,能尽收河北人心的不是童谣,也不是一场行军,有子通兄高季式的兄长相助,入信都易事耳,入信都后才是考验,只有让各州之人见到冀州人过得好。让他们相信,在家父的治理下,他们也能过得比现在更好,河北人心才会真正归附。”
“子惠年纪虽小,却有如此见识,季式佩服。”
说罢,高季式又摇头惋惜道:
“可惜饮不得酒。”
高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