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外面有人说道:“我看这大宗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家业再放在大宗手里,整个薛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败光,祖宗创业不易,怎么能让他们这么糟蹋下去,我看…”
接下来就是一堆要分配产业的话,什么钱庄归谁掌管,布庄由谁主持,当铺又交给谁,说得热火朝天,倒像薛蟠母子三人已经死了一样。
薛蟠气得咬牙切齿,怒道:“好啊,原来你们是来打我家产业的主意!”
“什么你家产业!”
众人中有人说道:“咱们八房人都是紫薇舍人薛公之后,同一个祖宗,分什么你家我家,把产业交到我们手里,总好过在你们娘儿三个手里败光。”
薛蟠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左一个祖宗,右一个体面,不过是看中的那点钱,我早就听说了,前天我那病其实是有人下毒,就是你们这群囊球的要害小爷!”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像炸了锅,庸德堂中,宝钗也是眉头微蹙,这种没证据的事,说出来只会落人口实,哥哥还是太鲁莽了。
果然,众人中立即有人叫道:“薛蟠,你这话说得忒不知好歹,往日府中有事,咱们这些旁支兄弟哪个不是尽心操劳,你不念我们好也就罢了,还怀疑咱们害你,这般忘恩负义的人,掌家则败其家,经国则败其国,薛家不能让你掌管。”
薛蟠愤怒地转头看去,发现是平日里总是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的薛虹。
这狗东西平日里求爷爷告奶奶,让自己多派他些事做,好方便他在其中分润些油水,现在反倒成了他给大宗帮忙了,真是无耻之尤。
“薛虹!”
薛蟠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你这狗东西下毒害我,我早听下人说过,我昏迷那天,你到我房中来过。”
薛虹转身四顾,高声叫道:“大家给评评理,我好心去看望他,他无凭无据就说我下毒,这等人大家能容他掌家吗?”
这些人都是串通好了,要向大宗发难,反正大宗现在就剩下个不成器的薛蟠,外加两个女人,二老爷不在金陵,加以身体也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死了,他们哪里还有顾忌,当即哄闹起来。
众人正叫嚷着要薛蟠交出产业,却听院门口有人喊道:“谁说是无凭无据了?”
众人回过头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院中走进来一个道士。
这些人都在观望府中发生的事,自然知道道士给薛蟠治病的事,这也是他们今天发难的一大借口,因此都猜到,这应该就是那个给薛蟠治病的道士。
太爷再次用手杖重重地敲击地板,喝道:“是不是你这野道士,不懂规矩,深夜擅闯薛家内宅,现在还敢说话,快给我赶出他去!”
他话音刚落,不成想洛飞一晃身来到他面前,扬起右手。
啪!
太爷被一巴掌打得倒飞出去,手杖也跟着滚出老远,好半天太爷才颤颤巍巍爬起来,震惊地看着洛飞。
这人竟敢打他,就不怕他一病不起,讹他几百两银子?
几个薛家旁支的男人原本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把洛飞驱赶出去,这时见他如此凶狠,都吓得一缩头退回去。
洛飞扫视众人一眼,冷声道:“小道是皇上亲封神通道人,你们是什么东西,也敢说我野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