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名修士,和他一样的引气境界,但他能看出这人因为酒色而被掏空的身体;应该不是全真教中人,而是天香楼的管事?
一个花楼都能请到修行人做事,这背后的能量不言而喻。
但他不能退!
“首先,天香楼不是私宅!它是营业场所,所以有义务接受南城抚衙的管辖。
其次,此次抽查是抚衙例行公务,有衙官用印,巡检调遣,所以,不是个人行为!
既穿衙服,代表为公;公人在执行公务时被你殴打,我需要一个解释!”
中年男人不屑一顾,“他在索贿!”
候茑毫不客气,“你能重复他所言,以为呈堂证供么?如果不能,就可能是你的构陷!
一个区区凡人竟敢向修士索贿,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而且,如果他索贿,你完全可以向抚衙告发,我们自有处置!”
他当然可以肯定大龙不会留下什么口实,这些家伙都是积年老吏,油滑无比,一通话术下来让你根本听不出任何毛病,却又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是在要钱!
宽街一趟下来,候茑早就听得熟了,知道这些家伙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合给人留下话把?
当然,大龙这笨澹也是钱迷心窍,没点眼力劲,大堂内这样的场合你还要什么钱啊,见势不对走就是了,也是鬼催的,大家跟着一起倒霉!
男人好整以暇,“那么,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待怎地?”
旁边席上一个修士低声斥道:“小小衙丁,竟是个瞎子!你不知道今日牧帅大人在天香楼宴请化血教贵宾么?偏来这里闹事,还不给我速速退下!明日我就要让你南城衙官整顿内务,好好煞一煞你等作威作福的风气!”
候茑心中气苦,这位肯定是牧帅府的上官,所以才有底气说教训南城衙官,你说你们自己的事都做不明白,早早通知下来,南城也不至于开展这样一次行动……还是南城衙官的位置太低,过气修士,没有上层的消息。
他能就这么走么?如果现在走,当初就不应该进来!大龙一个凡人的脸丢了算什么?
抬起头,面露笑容,就在笑容中出手如电,并指如剑,一指点在中年男的胸前华盖穴上,此为灵力运转之枢纽,他一个正值向上的引气中后期对一个修行不坚的酒色之徒,骤然发动,那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软倒在地。
“枷上!”
对修行人上枷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这是一个态度。
他的举动惊到了所有在场客人,也包括身后的衙丁。客人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情,衙丁们却是脚耙手软,怎么也没想到本来看起来一个还算温和大度的新人,竟然脾气这么爆!
那位牧帅府官员有些搁不住面子,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容他出手,他既不是主人,也不是贵宾,很多手段因为化血教修士存在而投鼠忌器,脸可以丢在里面,却不能丢在外人面前!
萧蔷美目流转,独孤岚却一只小手捂住了嘴,发出低声惊呼,
“这人一直就这么冲动么?他脑子是不是缺根弦?”
“嗯?”,候茑回过头,阴狠的目光从老廖身上扫过,让他马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既然已经开始,那就不可能善罢甘休,现在再做好人有什么意义?两头够不着,贵人们还是得罪了,自己人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