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仍然是圆月,当血光散尽,重新皎白如幻,但天狼没啸成,只喉咙里不停的咕噜噜往外飚血。
候茑微笑如故,“我这朋友,可还做得?”
牛二就只觉自己单眼皮快跳成了双眼皮,
“做得!做得!”
候茑看向它的身后,“可有朋友有异议?”
没妖出来说话,这就是残酷的妖界,残酷的法则,实力至上,别的都不存在。至于所谓的妖妖相助,那更是个笑话,品种都不一样,很多互相之间的仇怨可比和人类的更深,谁肯出来做这个橼子?
后面向之问哈哈大笑,他是真的很开心,“那么,大家都是朋友了?今日我等夜宿草龙沟,各位不反对吧?”
其实他们是可以继续往前找,也不一定就必须宿在这里,但在心理气势上就一定要这么做!你进一步,对方就得退一步,最后决定谁有话语权,谁是阴陵的老大,这就是巡游们的工作。
不压下这些东西的气焰,不让它们长长记性,它们就会更频繁的去骚扰人类聚居地,就是这么个逻辑。
妖怪们退进草丛中,这次挑衅有些丢妖,不过它们都是些大心脏的家伙,转天就会澹忘,过几天就只剩下模模湖湖的印象,用不了半个月就会故态复萌,然后你就需要再教他们一次。
三人找了个干爽点的地方,妖物们很知机,主动离他们远远的,让出了部分区域。起码在现在,血迹犹在,尸体尚存,它们的记忆力仍然清晰。
窦巩提醒他,“不要去捡好处,哪怕那身狼皮很值钱,狼头也能卖个好价钱;在阴陵,斩杀妖怪就很正常,它们不一定会暴走,但你如果以为这就是你的战利品,去收拾尸体,那就是对整个妖族的冒犯,它们就一定会群起而攻的。”
候茑点点头,“这就是妖族的骄傲?”
窦巩呸了一声,“屁的骄傲,它们要自己分食,认为这样才是妖族真正的天葬方式,尘归尘,土归土,妖归妖……当然,如果没有其它妖物在的话,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好了。”
候茑虚心受教,旁边向之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现在我相信,你有能力决定牧帅家臣的死法了!那一剑很俊!很惊艳!”
候茑很虚心,“有点冒失,我就是想知道这一剑能不能噼开它的脑袋!”
窦巩一挑大拇指,“我辈剑修,正当如此!你一躲,就没了气势,剑修没了气势那还是剑修么?就得给它们造成一个深刻的印象,我出剑你就得躲,如此,战无不胜!”
这话很实在,如果对手都不忌惮你的出剑了,那这战斗也就没得打;剑修争的就是这口气,争过了,后面不用说;争不过,把命留下就是。
但向之问的眼光明显更胜一筹,“候师弟这有点剑意的雏形了?秋杀之肃,好意境,就连我们这些师兄中能悟出一丝剑意的也没超过三个呢。”
候茑自嘲,“斩匹野狼还要使用剑意,惭愧惭愧。”
他可不仅仅是使用了意境,更是使用了他新琢磨出来的炁罡之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才成培元不久,这身灵力积累实在是羞于出手,丹田都不足三成,这是两个师兄不知道的。
他这次的剑气,使用的是炁包罡,但在外表看来就是剑炁,其中虚实就连向之问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