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于正行这里出来,毫不迟疑,候茑一路向阴陵飞奔,回到了自己的地盘,马也不骑了,跑的更痛快。
两日后师兄弟三人在印月堡饮酒畅谈,
“可惜我两人境界低微,不能陪师兄见识道门俊彦,实在是遗憾。“王冕不停的唉声叹气。
方亚子毫不留情,“你就是到连桥了,也未必能够入选,真论本事,你都未必能过我这一关。”
王冕大怒,“方少年,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哪次比剑你能胜过我了?今日就在师兄面前比个高低上下,谁输了谁是师弟,一辈子不得改口。”
方亚子不为所动“比剑我是不如你,可若是拉到野外决生死,我怕你没有丝毫胜算!你以为那些吴门道人会和你正正经经的比近身?幼稚!”
两人斗嘴就是常态,基本上斗完嘴就斗剑,比完剑再互喷,就是两人的日常。
候茑也不理他们,仔细观察,发现两人的丹田已经精淬完毕,现在就差那一步紫府之缘;这就不是功法能帮助的,需要一点运气,一点灵性,一点感悟。
“你们两个来这里也快三年了吧?”王冕记的清清楚楚,“两年五个月,本来是想来这里找刺激的,但师兄你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得老老实实,反而让大家都没了耍子;现在师兄你跑了,留下我们两个实在是气闷得很。om”
候茑一笑,“想要耍子有的是机会!就怕机会来了你自己不济事,我观安和道门之难其中变数无穷,未来还多的是首尾,可不是一次西南论道就能解决的,更不是我等小修能决定的。
等峰烟乍起,豪杰并出之时,我等若是还在通玄下晃荡,那就屁都闻不到。”
王冕也有些意兴阑珊,“修行路上,就是一路闻屁,又有几个能一路闻上去的?
比如当初我们几个衙丁,也就只有宗潜和师兄你一样修至连桥,蒋南英和于光烈和我一样的辟谷,我观他们两个丹田还未精淬,还有得打磨;马汝钧就不用说了,现在还是培元,三年下来毫无进境,我看他怕是走不通这条路。”
候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几个衙丁朋友的近况,“你回去锦城了?”
王冕点头,“数月前回去了一趟,有家中长辈大寿,也就了解了一些;从他人口中得知,全真教自三年前我们那批人入教之后,这几年下来收徒很是艰难,各门各派都在抓紧时间网罗人才,把入门门槛一再降低,基本上就是引气境有意愿就能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春江水暖鸭先知,世道艰难修早觉,大概如此。
三人一夜洒话,尽兴而散;在他们这个境界也很难约定后期,身不由己,无可奈何。要改变这一切,通玄境只是最低的起点,这就是在修真体系内的束缚。
候茑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在阴陵短短两年多,当初悄悄的来,现在悄悄的走,蛮好。
至少,对阴陵的普通百姓也算是有了个交代。
十日之内,他又见了几个人,包括巡游一脉的兄弟们,能找到的都见了;还有黄小仙,告诉他以后多和王冕方亚子保持联系,黄鼠狼有些伤感,但这是注定了的,早晚的事。
在和于正行的谈话中,他也隐约猜到了自己的未来,不管西南论道成败与否,他现在得到承认的精英全真弟子身份和连桥的境界,已经不合适再留在阴陵,除非他顶替向之问的角色,这又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