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莺眯起眼,“其他人的现状如何?可有人因此而丧命?”
衙官想了想,“这些事,以道听途说为主,像钱家这样就能死咬住是被妖人所害的其实并不多,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孤身一人在外中的邪,也没有同伴左证,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像这种发臆症失心疯的,还有很多其它原因,比如家族固疾,偶然惊吓,意外刺激,精神打击,都是有可能的,熊耳镇外地缘广阔,像这样的事谁又能一件件的彻查,苦主认命不说,我们也就只能装不知道。
至于您说的人命,那肯定是有的,倒不是直接致命,而是产生幻觉后的意外,比如站到屋顶手舞足蹈捧下,面带微笑径直走入水中,或者干脆走失………”
停了停,心中也有些动念,“市井中流传,有狐狸精夜惑人类,采阳补阴,不管这样的传
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上师如果能查明真相给老百姓一个解释,对熊耳镇的安定那是极好的。
您也知道,流言蜚语这东西最是难以控制,越传越邪,越说越离道,就很影响正常的生活。
候莺点点头,“有关过往类似桉件,你给我整理一份出来,要详细一些,苦主,姓名,地址,经过……
另外,钱姜氏这里的安抚暂时还要你们来做,调查需要时间,这个期间不要让她情绪激动,出去乱讲话,影响舆论的走势,记住,不要让风言风语左右这次调查。”
衙官终于意识到这位上师要动真格的了,除了配合,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劝,更不敢阻挡;在熊耳镇能制衡这位全真上师的,就只有他那两个邻居。
既想知道真相,又怕扰乱现在熊耳镇的秩序,这就是他们这些凡人的矛盾之处。
候莺走出公衙,他这位大老爷就是个光杆司令,手底下一个得用的人没有,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已经几年没有重操老本行了,现在重操旧业竞让他还有些兴奋?
数日之内,他又找到了曾经在扶风城的那种感觉,风餐露宿,追查线索,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几个还在熊耳镇的当事人,周围的邻居,当然还有那个钱书生出事的荒祠。
这也是唯一一个还有调查意义的现场,其它的地方要么不知道要么就因为时间久远而失去了勘查的意义。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和数年前的他有了本质的不同,很多以前在他看来都是无解的难题,现在却变的得心应手起来;可以想见,如果有朝一日他上得通玄,神识傍身下恐怕这些所谓凡间的侦探手段都会变的无用,要想知道真相也无非是一道神识,一截气息的问题。
数日后的一个晚上,在自己的毡包内凝神运功,磨剑练剑;这几日的奔忙已经有了结果,明日就可以正面接触怀疑对象,他很期待这次会面。
就在这时,有人震动法阵,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提灯和尚走了进来,一脸的怒意,
“姓候的,你是不是不作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