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节度府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堤内损失堤外补,没有给你公道,那就给你实惠吧?
白记的那些债务可不是个小数目,现在就都转给你,由你来当这个债主,如何处置随你自便。
这些事,节度府自会帮你处理,你不须操心;至于你的职位嘛,和下面那些人商量一下,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都是小事。」
王处权不愧是金丹大修,进退有度,举止得体,短短几句话就把潜在的危机消迩于无形,让无论是候莺还是卢士纶都没有话说。
这是手腕,也是心胸,更是站在高处上位者的俯瞰视角;对候莺和卢士纶来说天大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日常处理的一个小麻烦而已
。
海外数千岛域修士数百上千,哪年不死个十几个甚至更多?每个人都刨根问底的话,大陆早就应该打成一锅粥了。
所以,候莺传言被海族所杀时他就开始和稀泥,嘉奖受害者;现在这个受害者借尸还魂了,他又开始惩罚漏网者;一切的原则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种本事真正是手到擒来,炉火纯青,让人不得不衷心佩服。
擒人飞进节度府,漫步踱出龙虎穴,出来时,天还未亮,大道上少有人迹,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一直固执的站在节度府外,不离不弃。
看见候莺平安出来,喜不自禁的跑了过来,「先生,节度府没难为你吧?」
候莺一笑,「难为什么?我们本来就是蛇鼠一窝的,就是进去走个过场;节度府不会为难我,我也不能抓住不放,就这么简单。」
白清浅自动的把自己代入到了一个从属的位置,落后半步,亦步亦趋,小心翼翼道:
「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去就是三、四年?偏偏又回来得这么巧?」候莺举步向前,轻描澹写,「还能发生什么,就像是话本里写的那样,在和虎妖鲸战斗的过程中不慎跌入一个海沟,海沟里有一个老爷爷,教了我很多本事,送了我一支人参,还要把女儿嫁给我,被我严词拒绝了。」
白清浅就捂嘴笑,她很喜欢听这家伙一本正经的编故事,「怕不是个妖怪爷爷?还有一个小妖女?海底也能长人参,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候莺煞有其事的掏出一枝人参,因为保存不当已经有些枯萎了;想起了药农老孟心中叹息,有些事已经开始澹忘,这口人参一直就没想起来吃,现在再吃也没什么意义,对他来说和吃根萝卜也没什么区别。
「这世间又哪有什么巧合?我已经回来了半个月之久,一直就在暗查这两人的行迹,务求一网打尽,如果分开来可就麻烦了。
曾几好办,那个卢士纶却非常谨慎,轻易不肯现身,一直等到这场昭阳宴,我才算是找到了机会。
白清浅抬起头,「先生,当初真的是他们害的你么?
候莺耸耸肩,「不知!这事谁肯承认?我也没证据。但我这人心眼小,我在那里打生打死,他们在上面看笑话,哪有这样的好事?
没原因,就只为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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