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谦陌目送着嬴子衿离开。

远处，深宫之渊的出口，有女侍卫在那里接应着她。

三人返回楼阁，苏谦陌对紫烟露薇两女说道:

“你们不必拘束，累了去休息就好，我去楼上看书。”

两女齐声，“是，驸马。”

苏谦陌翻阅了一会儿书册，紫烟便端着茶水放在了书桌角上，又安安静静地走下楼梯。

临近傍晚。

皇贵妃姒怡璇又带着嬴子佩过来了，她们身后还有端着菜肴的宫女。

“露薇，无双哥哥呢？”

露薇:“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见过殿下，驸马正在楼上看书。”

嬴子佩:“母妃，我去喊驸马下来吃饭。”

姒怡璇拉住了她，“我去吧，乖宝看着她们摆好看一点，这些都是你无双哥哥小时候最爱吃的菜。”

“好吧。”嬴子佩转身下了楼梯朝桉几走去。

今天所有的菜肴连同大补的药膳汤都是姒怡璇亲手做的。

对于给苏谦陌下药这件事，她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愧疚。

姒怡璇在自责的过程中，也在反思，她能骗到苏谦陌，是因为他对自己这个璇姨足够信任没有设防。

这也是嬴玄为何让她来见苏谦陌，而不是皇后或者其他嫔妃宫女们。

姒怡璇也知道凭借苏谦陌的感知，她一来到楼阁中，他绝对已经听到了，可他没有选择现身，明显是不想见她。

……

姒怡璇来到二楼。

烛台已经点亮，将阁楼二层照得很亮堂。

苏谦陌看书看得很认真，彷若没有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一样。

姒怡璇来到书桌前，看了眼茶杯，水线已然见底。

“无双，吃饭了。”她轻唤了一声。

“是璇姨啊！”

苏谦陌抬头看了眼姒怡璇，又将目光移向了书册，这一声璇姨喊得无比冷漠，早已没有了昨日的热情。

“无双，对不起哦，昨晚璇姨…”

苏谦陌起身放下书册，姒怡璇的目光欣喜地追随着他的身影，以为他要下楼，哪知他来到窗前将窗栏打开，又重新回到书桌上坐下。

凛冽的冷风吹拂了进来，让楼阁里的空气变得清新，却也吹冷了姒怡璇的心。

嬴子佩的冰雪聪明来源于姒怡璇的血脉，她自然知道无双此举的深意。

恐怕他现在连她身上的香味都开始嫌弃了。

“无双，璇姨也是没有办法的，连子佩都…”

苏谦陌笑道:“我理解啊，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嘛，璇姨没事可以回去了。”

他的笑声落在姒怡璇脑海里有些刺耳，她抿了抿嘴苦笑道:

“无双，璇姨知道这对你和子衿子佩而言都不公平，好在她们对你早有心属，你也喜欢她们两个不是么？”

苏谦陌平静道:“皇贵妃如果是来做圣上的说客，那就请回吧，我只不过是被镇压在深宫之渊下任人摆布的可怜虫罢了，那还有资格讨论什么喜欢不喜欢？何况，喜欢和尊敬也不是永恒不变的，它也可能变成厌恶和仇恨。”

“……”

许久未曾听闻姒怡璇回话，苏谦陌抬起了头瞥了她一眼，随即冷笑道:

“皇贵妃何必在我这个强抱了你亲生女儿的罪人面前装模作样，你应该去圣上面前哭泣，哀求他把我千刀万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