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之奴印,在没有苏谦陌神魂的干涉和血气的支持下,单凭小白自身的力量进展得有一些慢。
苏谦陌没有理会洋洋得意,但在他眼里已经是个死人的程明。
他扭头看了一眼薛玉,“玉儿乖乖,你过来一下。”
这种关键的时候需要敲打一下殷玥,防止她出来窥视。
薛玉脸色一绯,她扭捏地走了过来,当着外人的面,少爷怎么能像昨晚一样呼唤她。
扭捏之间,薛玉突然回神,不对劲,少爷可能话里有话!
她赶忙拔出腰间的灵剑,剑指程明:
“少爷是要属下斩杀了这个老家伙么?”
“呵呵!”程明嗤笑一声,他若怕死当年也不会跟着一群武修探索古之遗迹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从孑然一身,变得儿孙满堂起来,就算心中再有计较,也会多了几许牵挂。
那个秘密毕竟只是古之传说,但亲情血脉却是实实在在的维系。
“不用。”苏谦陌握住了薛玉持剑的手,他又看向薛溪,“你去看看子衿也在这里么?唤她过来。”
刚才程明有说苏谦陌最爱的女人在外面。
在世人眼里,他最爱的女人只可能是嬴子衿了。
“是。”薛溪噘嘴应了声,在她心中有莫大的不满,为什么少爷刚刚唤姐姐是乖乖,喊她就是你。
等薛溪刚出门,程明的面部表情就抽搐了一下,随之目光也变得空洞起来。
“夺舍之秘在哪里?”
苏谦陌揽住薛玉的腰肢冷漠地问道。
而薛玉好似没有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瘫在苏谦陌怀里。
她虽喜欢被少爷这般亲昵对待,但妹妹不在身旁给她以身作则,她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也早已成了空白。
而苏谦陌之所以此刻这般轻薄薛玉,是因为经过昨晚的实践,他确认了一件事。
就是殷玥所做的一切都会留在薛玉的记忆里,但薛玉所做的一切却无法被殷玥悉知。
不然昨晚那般鱼水之后,殷玥绝对会暴走,而不是单纯地挣扎了一下又隐藏在薛玉体内,暂时放弃掌控权。
程明答道:“被我和我的学生点燃,那处遗迹也化为了灰尽,铭文或许不灭,但倾埋在了地底深处,若无机缘此生难见天日。”
苏谦陌又问:“你的学生是谁?现在何处?他是否知道此间秘密?”
“他叫朱鹏飞,是我在星月执教时的首席大弟子,在他点燃洞府之后被我推入遗迹烧成了骨灰,朱鹏飞也是知道的这个秘密,正因为如此,我才选择杀人灭口,长生之秘绝不能流传出去。”
此刻,程明的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即便是被蛊痕烙印下奴印被动交代处一切,蛊痕也更改不了他刻在骨子的贪婪和狠毒。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事关长生秘辛,就算父子都会反目,兄弟都会相残,再正常不过了。
苏谦陌冷笑一声,继续道:“将你对夺舍理解的所见所闻,全部说出来。”
“那只是一段用古文铭刻的残篇下卷,不然我也不会想要从别人那里得来前半部分,灵亦是魄,魂化三分,归元而生,萌形意…我思索了多年,最终将这段话总结成了八个字:夺他人魂,舍魄入之,可惜,我没有看过上卷,也不知夺舍的前提条件为何……”
“少爷,我是不是…”
薛玉虽然不理解这八个字,但她能感觉这个秘密不亚于上次与苏谦陌同行在皇陵盗洞入口那回,也是一个她不应该知道的秘密。
“没事。”苏谦陌摇了摇头。
程明的秘密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提示,最多只能确定一件事,夺舍这种连圣殿都没有记载的修炼体系确实是存在着的。
看来北疆之行得提上日程,他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了,只有亲自前往那里窥视深渊,才能明白深渊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砰…砰…”
房门被敲响了,接着,嬴子衿和薛溪走了进来。
苏谦陌停下思索,抬头望去:“子衿姐。”
“无双怎么也在呢?”
嬴子衿欣喜地跑了过来挽住苏谦陌的胳膊,刚才薛溪说少爷唤她过去,她还不信呢。
在嬴子衿印象里,无双和程先生并无交集的可能,而且程先生曾在学堂上不止一次将苏谦陌作为故事背景里的反面人物授课。
“有些事情儿请教程老,我们回去吧。”
嬴子衿看了一眼程明,先生神情似乎有些呆滞,就像是别人吓傻一般。
她无语地娇嗔道:
“双弟怎么又欺负人呢?先生,对不起哈,我代他向您道歉。”
“程老德高望重,我可没欺负他,就是刚才他给自己算了一卦,是下下签,上面说程老三天后会暴毙在家中…”
“胡说什么呢你,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弟弟有些无礼了。”嬴子衿红着脸赶忙赔礼,又抬手捏苏谦陌的耳朵。
“现在随我回家,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疼疼疼,子衿姐不信算了,我不说了好吧。”
苏谦陌装模作样地抽了抽嘴角,又微微躬身揽起嬴子衿的膝弯,“回家喽。”
嬴子衿被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中,她自觉难堪忙用双手轻拍着苏谦陌的胸膛。
“快放我下来,当着先生的面别这样抱我!”
“嘿嘿,就不放。”苏谦陌不仅搂得更紧了,还亲了一口堵上了嬴子衿的嘴巴。
半息过后,嬴子衿努力地挣脱出来,她侧头看了一眼书桌前的程明。
好奇怪,连父皇都要敬重三分的先生,今日居然没有反驳双弟的话。
待苏谦陌几人半炷香后,一道白光穿破凋花窗栏,上面留下一个比蚂蚁还要细微的洞。
而程明也在同一时间清醒过来,他刚刚恍如做了个梦。
“咦?老夫怎么在书房,刚刚记得还在跟他们喝酒呢。”
程明晃了晃头想要努力回忆了一番,可惜,他注定思索无果。
想当初,萧柔就是被雪蚕母蛊用同样的方式抹去过记忆。
……
嬴子衿来时是由护卫驾着凤辇陪同,所以回去的路上苏谦陌也没继续坐先前那辆马车。
宽阔的车厢中。
苏谦陌斜躺在中间,嬴子衿依偎在他怀中。
她伸手捏着苏谦陌脸上的肉肉‘恶狠狠’询问:
“臭双弟,刚刚为什么那般侮辱先生呢?”
其实嬴子衿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主要是因为她刚才被苏谦陌抱着出来的时候让其他学子们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