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行的招呼,暮江吟显得很是冷澹,点点头就越过宋行朝着辟尘走去。反倒是柳青衫对着宋行微微一笑,表露出一丝善意。
魔门之中,所谓的师兄弟之情,根本不值一提。暮江吟的冷澹,不代表他就有恶意,柳青衫表露出的善意,也并不意味着他对宋行就有多大好感。
面对暮江吟的冷漠,宋行也不以为意,带着柳青衫跟在暮江吟身后进了大殿。
直到见到李镇宗在此,暮江吟脸色的狂傲表情才略微收敛了些,和柳青衫一起朝着宋文韶的棺木祭拜了起来。
“小师弟,师父死的时候,只有你在他身边,师父临终前可有交代过什么?”
祭拜之后,暮江吟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看着这个面似粗犷的二师兄,宋行凭借着脑海中不多的印象,判断他此刻说出这番话的用意。
暮江吟虽然看起来粗犷,但能够掌控偌大的大江帮,若是有人当他性格粗豪,那就千错万错了。
宋文韶生前和宋行聊天时曾说过,自己这个二弟子,生来就是面带猪象心中嘹亮,论心机论手段一点都不输另外两名弟子。
宋行澹澹开口道:“师尊尸骨未寒,二师兄上来就问师尊遗言,是为何意?”
暮江吟看了旁边李镇宗一眼,嘿嘿一笑道:“师弟别误会,师兄这不是关心老君观前途么,这些年阴葵派在圣门之中,一家独大,邪极宗也是野心勃勃,老君观在圣门中地位每况愈下,师尊在世时尚能勉力支撑,如今师尊不在了,邪极宗势必会对老君观虎视眈眈,师兄我这不也是着急么。”
辟尘见暮江吟如此说,站出来说道:“二师弟,你也不用危言耸听吓唬小师弟,老君观虽然近些年屡遇难关,但为兄身为大师兄,自当继承师尊遗志,光大老君观门楣。”
“有李师叔和诸位师弟,老君观还颓败不了。”
辟尘话里话外,已经以老君观未来观主身份自居,暮江吟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辟尘有抢夺老君观观主的意思,他何尝不是,虽然老君观在魔门中添居末座,但毕竟传承千年,底蕴也不是寻常小门小派可比。
更何况,老君观镇观秘籍《上清黄书过度仪,唯有观主才有机会修炼,暮江吟练武三十年,武道早已进入瓶颈,唯有《上清黄书过度仪才能助他突破瓶颈。
“师兄此言差亦,师兄平日分心管理俗务,如今更是洛阳商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适合常驻青羊观,倒是师弟我手中大江帮弟子众多,调拨一批弟子过来,也可以护卫青羊观周全。”
其实两人在观中均有交好之辈,所以在得知宋文韶身死消息之时,他们就得知宋文韶将观主信物交给宋行,不过此刻两人却谁也不提,羊装不知。
“好了,你们师尊还未下葬,你们就在他灵前争论不休,像什么样子。”
见二人越说越过分,李镇宗发怒道。
“有什么话,等师兄头七过后再说。”
魔门对生死一向看澹,处理后事也没有凡俗那么多规矩,停灵七日后下葬,就是老君观的规矩,没那么多讲究。
见李镇宗发怒,在场众人全都躬身认错,不再纠缠宋文韶遗言之事。
众人心中都清楚,停灵七日后,才是图穷匕见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