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急。
突然有人动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表情有些扭曲,呜哇呜哇地叫喊着,冲出人群,跑到场上,一跃跃上轿顶。
在场众人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巨大欢呼声。其他没被选中的年轻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跟着欢呼。
可能有人问,会不会有人冒充真童?
这个不用担心,作为真童,待会可是要穿令箭的。
就是用银制的长签,从两腮穿过去,扎个对穿。若是没有参与扶乩,身上不带特殊力量,这长签扎进去必定血流成河,作为乩童才不会受伤。等长签拔出来,也只会留下浅浅的印记,过段时间自会消失。
正因为神秘,才会吸引人围观。
人群后的林南眼睛微眯:“哼!”
他清楚附身操纵少年的大概不是什么正神,而是此行的目标,那只有着b级实力的诡异。
不过对方本尊还未出现。
作为海康本地人,他自然知道穿令箭是怎么回事。扶乩嘛,一般不危害到群众生命安全,安分守己,组织都懒得搭理。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那些害人的诡异上。
但是这次,对方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容忽视,不处理不行了。
为避免冤假错桉,林南决定先看看。
若只是胡闹一场还好,要是敢胡作非为,说不准要做过一场。
……
场上已经开始穿令箭。
少年盘坐在神轿顶上,面无表情接过村老递过来的令箭,眉头都不皱一下,将其慢慢穿过自己两腮。
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各种惊呼声。
有胆小的女生不敢看下去,吓得捂住眼睛,又忍不住撇开手指留下一道缝隙,品尝这触犯禁忌般的兴奋感觉。
穿完令箭,乩童从轿顶上站起来,怒目而视,惹得众人再度爆发巨大欢呼声。
看现场氛围就知道,为什么正统道门这么反感扶乩了。
尽管不少道门先师,比如东晋时期的许谧、杨曦等,也曾假托神明之名,撰写出各种道经,更不用说后世各大门派,借神降之名,作出各种指示。
然而扶乩这种行为,其本身携带的神秘色彩,能带给观众极大的视觉震撼,极其容易虚张声势,蛊惑愚民,造成的影响和危害是巨大的。
比如造反常客白莲教。
林南躲在人群里,冷眼旁观的同时神经紧绷。
一旦出现某些不好的倾向,他会立刻出手制止。
……
另一边,死人湾。
“艾玛,终于搞定了。”
陈景乐伸个懒腰。
眼前的河湾已经一片清澈,不复先前的幽深渗人,等与南渡河连通,就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浮尸堆积在这里,也不会再形成死人湾。
此时已经傍晚,太阳快要下山。
许东的家人早过来领走遗体,工地变得冷冷清清,大概是受事情影响,工人们今天都没心情喝酒打牌,洗完澡早早睡觉。
陈景乐看向工地另一侧的南渡河。
这条全场88公里的河流,贯穿整个半岛腹地,是海康境内最大的流域。等跟青年运河正式连通,以后都不用担心旱季会干涸了。
“来都来了,随便看看吧。”
再往南几百米,过了葛谭小学,就是海康管辖范围。
按照原计划,在占据遂城全境境主庙后,接下来该轮到海康的。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