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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程瀚准时返回菜场。
老头看到挂在车龙头上的一只兔子,当即喜笑颜开:“小伙子果然言而有信!”
他又恭维道:“我年轻时也想逮兔子赚一点钱,可这东西太机灵了,我在野外忙活三天却一无所获,小伙子很了不起!”
程瀚微微一笑,扯了一个借口:“我的运气不错,跟几个同伴一起端掉了一个穴兔窝。”
老头打量几眼兔子,主动提高了价码:“这穴兔只怕有六斤重吧?我出二百二十枚铜币,怎么样?”
程瀚颔首道:“行!”
留在家里的穴兔,本就是个头较大的一批,价格高一点也是理所当然。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头拎着兔子,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程瀚望着对方的背影,轻声说道:“真是想不到,这老头家里的事情,居然牵扯到了覃子成。”
推演结果显示,此人的儿媳妇最近饱受噩梦的困扰,精神状态影响到了身体,才会导致奶水不足。
更关键的是,其人居住的房子,距离覃子成家里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这是巧合吗?
他觉得,不是!
程瀚骑上脚踏车,心道:“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邻居们近在迟尺,覃子成对他们下手的概率最高。
“这家伙先前在学校的植物园悄悄动手脚,应该只是一时起意,就好像少年人喜欢在同学面前炫耀。”
他想到老头儿媳的噩梦,神色阴晴不定:“第一次对黑猫进行推演时,阴影化作一只鬼手,将黑猫吸成一张猫皮。
“而那女人的梦境里,频频出现奇形怪状的可怕黑影,听着很有点像鬼手,这该不会又是异神的力量吧?
“蓝鹨的死应该不是偶然,它的羽毛鲜艳,多半是覃子成发现它在附近逗留许久,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杀死了这只倒霉的鸟。”
程瀚有些庆幸:“幸好我非常小心谨慎,没有贸然去覃子成的家附近,进行实地勘察,否则也可能像蓝鹨一样遭遇不测。”
他用力蹬着脚踏车,心道:“等会推演一番,便可验证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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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程瀚抵达了家门口。
他推开门,立即看到黑猫趴在装兔子的木桶旁,似乎在守护着战利品。
至于两只鸟“哨兵”,它们一齐站在柜子的顶部,显然对黑猫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故而不敢靠近它。
“喵”
黑猫第一时间站起来,向主人送上了问候。
两只鸟扑扇着翅膀飞下来,分别降落在他的左右肩膀上。
程瀚撸了几把猫头,又撸了几下鸟头,然后拉开柜子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根羽毛。
正是蓝鹨的羽毛。
为了防止意外,将三只鸟放出去之前,他特意从它们身上分别拔下一根羽毛,充当追朔的“关联物”。
程瀚轻抚着羽毛,嘿嘿一笑:“你要是不碰我的鸟,我还拿你没办法,可你偏偏碰了鸟,直接与它产生了关联,这不是送上门来吗?”
他集中精神,默念道:“以羽毛为线索,推演蓝鹨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