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乱说,咱们将军是典韦。”
“典韦将军不也是伯文宿卫?”
“那就是了,不重要。”
典韦听得窃窃私语,虽然也听不清楚说什么,下意识的回头狠狠的扫视,“准备好行装!咱们去濮阳!”
“喏!”
话音落下,所有人整肃姿态,正色回应。
鄄城之危已解,接下来便是濮阳。
这是徐臻早就说过的。
一日过去。
荀或刚松了口气,收拢了降卒,补充营内军力之后,安排部署了附近城防。
又特意去了一趟衙署后院,将此时完完本本的告知了曹嵩。
曹操不在,也唯有他可以说动境内所有曹氏宗亲,稳住人心。
让曹氏、以及诸多官吏之卷属,不必太过担忧,导致人心惶惶。
察觉到城内已经安定,荀或还是来见了徐臻。
恰好徐臻刚刚闭所下任,准备回家休息,若说整个鄄城内最清闲澹定之人,恐怕就是他了。
无论是部署与否,内乱焦急之时,他都还在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
这样的人,品性何其宁静。
徐臻对荀或笑了笑,拱手道:“兄长此时,应当不再担忧了吧?”
“嗯,”荀或还了一礼,两人顺着街道走下去,往府院所在的街巷走,“仲德有才能,已经奔陈留而去,除却他招募之乡勇,还有当初青徐黄巾自发随军数千人。”
“都是悍不畏死,曾经为贼的凶悍之辈,令我不得不感叹,人心之强大。”
荀或话语之中,触动很多,他没想到当年收容安置的这些青州兵,对于兖州的固安之心强烈到这等地步。
“如此,我又想起当初志才向我举荐你的策论时,那般热烈似火,看来他早已看到了如今人心所向的盛景。”
徐臻的脚步蹲了一下。
原来如此。
这些事,他从来没听人说过,戏志才也不会在外炫耀,所以徐臻还是第一次听到。
当时那策论,曾经据理力争过。
“兄长眼及天下,善于运筹帷幄,掌控大局,必然要以冷静为主。”
“是,不过我来见你,实际上就是想问……你为何看得出张邈要反叛?”
荀或笑了笑,柔声问道。
莫非,你还培植有自己的情报网?若是有明探暗探散布在境内,此事便需要向主公说明为好。
若是没有,也要说明,免得被其他人以此诟病。
荀或完全是君子之心,他只想知道消息怎么来的,又或者说徐臻是如何论断的。
一直以来,徐臻可都是不爱走动,不曾寻师访友的人,热衷于任上值守,晚上则是在家中读书。
这份恬静澹雅,谁都是看在眼里的。
徐臻笑道:“兄长不必试探。”
“此事本就是猜测,张邈自上次袁术之后,兵败无功,丢了许多名望,军屯一事又让他几乎丧失人心,再加上……”
徐臻咧嘴笑了起来,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放在脑后,轻松的道:“我这人怕死,我要了典韦后,担心张邈不悦,想要报复我。”
“于是就派人帮忙盯着……结果就发现他和陈宫往来有些频繁,时常出入军中。”
“这……”荀或顿时一滞,“居然是因为这个?”
因为怕死,所以盯了张邈,于是就发觉了他和陈宫往来之异常。
这理由,若说荒唐也真的荒唐,可若说合理,也说得过去。
白身之人,得罪兖州士族领袖。
而且张邈在反叛之前还是主公发小好友,那是该得防着。
“哈哈哈!张邈若是知道因为这个……恐怕要当场气死。”
“等等,”荀或忽然脸色一愣,双眸锐利了起来,“你说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