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或附和着笑了几声,然后逐渐收起了笑容,向着曹操拱了拱手,轻声道:“前方传来情报。”
“在我军与徐州作战之时,袁术稳坐扬州寿春。”
“并且命孙坚之旧部,以及新招募之兵马,向江东而取,又得黑山余贼,当地山贼、水贼归附,聚众数十万。”
“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募兵,他们倚水而建,一条江水之内,有丰富的渔产贝类,丰富可食,无需担忧粮草。”
“后又得各地士族资助,袁术如今已拥兵十余万,再过一年,便可再收拢贼兵到数十万,经操练而为精锐,在下看来,袁术依旧是心头之患。”
“此时却又非彼时,当初我等与袁术为敌,乃是主公受袁绍举荐兖州州牧,实际上也清楚,是挡住袁术之军势。”
“遏制其发展,事实上我们也的确做到了,而现在袁术再于寿春雄踞,应当不会再像此前一般掉以轻心。”
曹操嘿嘿一笑,“我岂会惧他?”
“只是袁氏兄弟,为簪缨之家,四世三公之人脉门生,只要没杀死,果然不容易击溃……可悲可叹。”
他收起笑意吐出一口气。
然后又回头看着荀或干笑了两声,“还真让他又起来了,呵呵呵……”
“无妨,再打他一次就是了,扬州寿春,雄踞屯兵,袁公路也非是英雄辈,我观他还是宛若冢中枯骨般。”
“接下来,我们所要之地,应当是豫州,该是文若建功之时了。”
豫州之地,诸多贼寇,平定并非是难事,但其中的士族非常多。
当年四族之长祖地便在豫州,门生遍天下,是以颍川多善谋者,虽然并非以奇谋着称,但知政之人极多。
想当初,办学文汇之地,光是坐而论道者,就有上万人,延席蒲团可摆出十余里。
是以取豫州意义重大,如今曹操坐拥兖州、徐州两地。
再取豫州而壮大,得民心以归附。
此后就能凭借三州之地,沿河屯兵,占据各地渡口,得水道以运粮,由此可真正拒袁绍于黄河以北。
那时候,才是真正开始高枕无忧,准备随时交战之时。
至于袁术,曹操还真的没放在眼里。
他虽为袁氏嫡子,但是却失了势,大多名流之士都支持袁绍,到了冀州帐下。
所留给袁术的不多,是以多与贼人为伍,贼人虽然众,但终究是贼子出身,乌合之众也。
鱼龙混杂者众多,袁术又不是善于低下身段去统率之辈,算不得什么。
“这个冬日,当是休养生息,准备军备之时,也准备好,让他们都好好的过个年关吧。”
征伐数年,都在为壮大而奔波,诸多文武都是夙夜兴叹,忧思难眠,光是这一两年,已经有多少人堪称劳苦功高了。
荀或、徐臻等人自不必说。
征伐将士也不用多言。
各地的官吏,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亭长,都因推行的律己风气而焕然一新,这才有了兖州如今富足强盛的景况。
有家底,就有本钱,曹操的本钱可以再打徐州一年有余,这是他敢于和陶谦一直死耗下去的底气。
“文若觉得,伯文那边,给他赏赐些什么为好?”
曹操忽然问道。
荀或先是稍稍愣住,而后彷佛是想起了什么,道:“据我推测,伯文虽不受财物与虚名,但好似,对美人颇为感兴趣,他好像还没婚配吧?主公若是真的愿赏赐,不若真心为其寻一良配,如此伯文岂非日夜都要感念主公之好?”
“哦?!”
曹操嘴角慢慢上扬,原来如此。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