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为何这么说?”许褚愣了些许,“太守可是担心我们因此生恨?那不会!”
他神情略带欣赏,大气的拍打胸膛,“大丈夫言出必行,胜不了便听典兄的。”
“典韦也不愧是勇武冠全军之称。”
“那不是,”徐臻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看向远方,“他输给了我。”
诸葛亮跟在徐臻后面,点头道:“是的,当时我看到了。”
许褚:“……”
……
清晨,刘备就被叫去了衙署。
曹操将豫州交由他来管辖。
刘备想了一夜也算是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是以在推诿几次之后,勉强取了印绶。
而后带关羽和张飞数人,搬进了新改建的衙署宅院之中。
开始处理各地之公务。
但和所料不差分毫,手底下的官吏,各地郡县推举的名士,几乎都是曹操的人,甚至汝南太守还是曹纯暂代。
当地的百姓也都知道曹军在许县驻扎。
叫一声刘豫州的时候,紧接着就会惦念着曹公,这等境况,刘备不知要花多少年才能有所改观。
而老百姓一样会认为,此时刘备不过是曹操的下属,这又要如何去解释,才可让老百姓只记住刘豫州?
太难了。
是以一日下来,刘备的心绪其实并不开心。
但好在巡视屯田,事必躬亲,让他充实。
如此过了十几日。
逐渐稳定下来。
曹操派出去明探暗探不断探听来自安邑的消息,在春耕之后,诸多所谓保皇派的将军们并不满足于在安邑定都。
还是要回到旧都洛阳。
于是在商议之下,又再次准备启程,要将天子迁往洛阳皇都。
彼时的洛阳,在经过了多年的复建之后,在外的村落与乡县勉强可以主人,但皇宫始终无人去修缮。
一者是诸侯混战,争斗不休,大家都想要壮大自身,并没有精力耗费在如此一座华贵的皇宫上。
二者便是没钱,有钱都用来扩充军资,招募兵马,安抚百姓,怎么可能会用以资皇宫,去换取那些许忠汉名望。
是以天子即便到了洛阳皇宫,对于诸侯来说也只是负担,连身为皇亲的刘表,都无法从荆州到旧都来修缮。
收到此消息,曹操就开始等待,并且下令兵马缓缓向洛阳附近移动,缓行军并不会那么快速,预计要用十数日方可到达关隘附近。
而天子,又秘密发出了一道诏书,命各地诸侯前来迎奉,护驾天子,不可有违,其中甚至连发了好几道诏书到冀州与幽州。
想要两家讲和。
当曹操正在豫州之内蓄势待发,等待董昭消息的时候,北方却也因此陷入了迷茫之中。
……
冀州,邺城。
华贵富丽,阔气堂皇的衙署之中,由数百阶梯斜而向上,一座横纵至少百丈的大堂坐落。
甚至不可称之为大堂,看庭柱之凋纹与用料,叫一声“大殿”也不为过,此为魏郡最富丽之地。
也是袁绍居住的衙署。
在大堂之前,便是长达五百丈的校场,大院还在更远处,过大堂后,再随着廊庭向深处走,还有无数院落。
仿佛一座小型的皇宫。
若是此时有天子身边的人可俯瞰此衙署,心中定然会生出疑问。
假如,只是说假如,拆了这里,很可能完全足够复建修缮洛阳旧都,当然了,可以修但没必要。
毕竟他们也打不过袁绍。
正堂内。
宽敞大堂全用木质地板铺就,地面打磨得十分细致,仿佛每一块都用尽木匠之能,在外排列的文武脱鞋而入,有仆从自两侧将鞋按照次序摆放完整。
入堂议事之文武,可谓人才济济。
汝南名士许攸,清河名士沮授、崔琰。
颍川名士郭图。
还有冀州之地,辛评、田丰等尽皆是鼎鼎大名之人,去到任何诸侯或将军之地,都可得到尊称拥戴,奉为上宾。
这些人才齐聚一堂,令袁绍对大业更为有信心。
主位之上,一胸膛挺高,肩膀宽阔,面容俊朗者,便是袁绍。
他正目视文武进大堂,坐到自己的桉牍后,呈两排顺列而下,气派无比。
为首的谋臣自然为沮授、郭图、许攸等人,居于左侧桉牍之后。
武将同样也都是河北一带勐将,都是在大小数十仗之中打出来的赫赫声名。
主以颜良、文丑、张郃、高览为首,其余将军都是龙精虎勐,顺下而列,不过武将席上在前列缺了一个位置。
乃是大将鞠义,未曾到达议事,此时的鞠义,在界桥大胜公孙瓒白马义从之后,将兵马推进数十里,与他继续割据,已快要将优势转为胜势,不可随意撤军。
文武坐齐之后,有些消息灵通者已经明白了今日为何召见百官,是以文臣轻抚胡须面色如常。
甚至文臣首位上,身穿棕褐色长袍,开黑色襟边的许攸,还颇为自得其乐,面含微笑,不时的瞥向两侧同僚,自有一股倨傲之色。
“诸位,”袁绍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而且极具威严,一开口便让原本略显喧哗的大堂安静下来。
“今日召见集会,乃是为天子诏书之事,天子再次发来诏书,命我带兵去迎奉天子,修缮洛阳旧都,还大汉之统安定四海。”
“然,如今境内战事不断,白波、黑山未平,且有公孙瓒妄图叛汉自立,杀害刘幽州,此战事未平,如何去迎天子?”
“诸位,当畅所欲言,这天子是否可迎奉,若是去相迎,该定都在何处?或者,我等可要出资修缮洛阳旧都,力图扶大汉之昌盛,此该以何为计。”
“诸公,不比等抛砖引玉,子远先说。”
袁绍直接看向了许攸,在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就已发现许攸面色自信,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