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背着手冷笑道:“典韦想砍死你。”
贾诩的脖子缩了缩,不再言语。
这后生说话有点呛人。
“那,老朽可有能助君侯之处?”
“是,你欠我一条命。”
贾诩背手感叹,“现在的确是了。”
之前那个他并不认。
“好,写一封书信给张绣,让他再投诚,明年便可建立功业了。”
“明年能有何功业?无非是为司空守荆州罢了,”贾诩顿时紧皱眉头,一时竟想不通徐臻话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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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先生做完这件事,就可以留下了,司空那边我会去为你求情。”
贾诩不知可否,只能拱手。
但是心中却暗暗心惊。
你能求情!?当着曹昂的面说这话?
而且曹昂好像……并没有什么表示?
这后生面子能这么大吗?
以前只听闻他屯田的功绩非常大,军功也就是攻下汝南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傲人的功绩可以用来为我求情?
别到时候曹公把你我一起砍了。
贾诩本能的质疑了一下。
而后才开始逐步相信。
毕竟转念一想,好歹还有曹氏之恩情,或许这个可以用来说事。
求情也不在话下,这样就不用费口舌去司空面前冒险了。
虽说可料定能得原谅,可此事谁能说得准,随时有可能在司空心情不好的时候一刀砍死。
这么说来,躲在这位执金吾麾下,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贾诩忽而想明白了这道理,自己暗害曹操,他不杀是其心胸恩情,可日后随时有可能拿出来问罪。
始终是个隐患,可若是在徐伯文麾下,日后虽不一定能得倚重,却可稍稍安全些,有事他给我挡着便是了。
还能少去司空那里碍眼,等日后稳定了,慢慢积攒功劳,再图发展便是。
想到这,他拱了拱手。
……
三日后。
曹操大军归来,直入许都内,觐见天资之后上表功绩,又发放了大量的抚恤给死去的宿卫勐士。
亲自到内城府邸去见了典韦一面,据说还喝了一顿酒,让他在家安心养伤。
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直到又过两日,此战事后许多事宜都已安排好,影响与风评都已不再有过多变化后。
曹操才召了徐臻到家中来赴宴。
“伯文,多亏了伯文!”
曹操亲自在司空府门外迎接徐臻的马车。
此时的徐臻直接下马拱手,认真的道:“主公,即将入冬了,最近我需亲自去一趟陈留,查看冬灾之事,安抚百姓情绪。”
“今夜估计就要出发,不可饮酒。”
“好,好!”曹操虽是愣了片刻,但心中还是逐渐温暖,徐臻没有责怪就算了,甚至还是如此的勤政爱民。
冬灾之事一般太守不愿亲自去理,怕的是被染上灾病,又或者担忧大雪封山旅途劳累。
徐臻还是和当年一样,心中装着百姓。
“那既如此,快些来吃饱,我有些话和伯文说明,便且去也。”
徐臻和曹操跟进了司空府,曹操慢走几步等他上来,二人并排。
“此次去宛城,伯文为何能料定要张绣患复反之事?”
这是曹操心中疑问。
他现在也在怀疑,徐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报网,譬如自己设想的校事府监视一般。
“可是,伯文曾培养过刺探,潜伏在当今所有诸侯身边?”
徐臻哭笑不得,几次无奈摇头,坦然道:“我若是有那等本事,不直接为主公扫除这些诸侯,让他们无人领头,还刺探什么消息。”
他接着收起笑容认真的躬身道:“此前在大谷关曾见过张绣一面,知晓此人心气很高,不愿居于人下,又因张济一死,无人可管。”
“那一日,我逼迫张绣便看得出来,他本身不愿降,愿死战也,但是为保忠心跟随的兵士,则又不得不降,如此之人当如虎狼在侧,又占据地势多方拉拢,所以才如此。”
“若是没记错的话,其实奉孝兄长也与我一样做出了同样论断。”
还是论断,徐臻这一段康慨陈词的解释,其实就在表明他还是猜的。
“呵呵,原来如此。”
曹操满不在意的拍打着徐臻的肩膀,感慨道:“当时真的差点就死了。”
“张绣此人能隐忍啊,当真是个狠人。”
“若非是你坚持让子和带兵从另一侧小路跟随,只怕真要被他杀死。”
“还险些累及典韦、子脩他们……”
曹操沉吟片刻,笑着道:“又是你徐伯文救了我的命!”
徐臻此刻听完这话,忽然脚步一顿,“诶,那宁儿和宪儿岂不是可以……”
曹操面色顿时一僵,差点没反手给自己一巴掌,装傻道:“她们如何?伯文在说什么?”
“主公在今年五月十七晚上的宴会上,曾说过若是在下可再救主公一命,便将宁儿与宪儿……”
“不可能!我怎么不记得!?”
曹操脚步忽然加快。
甚至于已经有点虚浮了,怪不得你小子这次这么上心。
脑子里居然记得这么清楚,这绝对是早有预谋,论断张绣之事,而后力主救之。
其心可悲也!
居然真不打算选择!
当时我与父亲询问他选谁时,那脱口而出的全都要怕还真的是真心话。
“小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曹操走到门槛前,回头来指了指徐臻。
你脸咋这么大呢?
我一共就几个女儿,给你一个了还不肯罢休?以前你声名清廉,现在怎么自污至此,不至于吧?
“伯文兄长!给我讲故事!节儿想听故事了!
”
刚进院落,一个粉凋玉琢的少女乳燕回巢般扑进了徐臻的怀里。
甜美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堂门口。
弄得徐臻哭笑不得,魅力高了是挺不错的,至少纯真的孩子都喜欢他。
曹操嘴角勐然一抽。
一点都不中留。
想到这,曹操看向徐臻,居然长舒一口气,沉声道:“宛城,伯文此时可有计策?若是有我倒是可考虑再赏。”
“哦?当真?”徐臻挑眉一笑,但反应也不算大,依旧保持儒雅的平静。
因为他今夜本来就是来献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