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还有书信?”
周瑜当即脸上带笑,饶有兴致的走近。
到孙策身旁来凑近一观,刚看了几眼就放声大笑起来,“呵呵哈哈哈!
”
“袁公路不愧是袁氏嫡长子,果然贵气,这等状况下居然还能命伯符出兵相助,日后封为上将。”
“伯符不如弃江东之业,再投奔袁术算了,也好直接做个大将军。”
孙策抿嘴一笑,将书信放在桉牍上,挺胸向周瑜道:“公瑾当真觉得如此?”
“不错,”周瑜脸上笑意未减,却是深深看着孙策,片刻后开口:“若是如此,袁术大为放心,等待伯符援军。”
“等我军一至,可从丹阳而击,占据淮南之南,渡江而战,若是可占据合肥等地,日后大有裨益。”
“合肥附近,如逍遥津、律奉津诸地,都可让我军进退自如,占据河流之险,可若是未曾拿到这些渡口,日后自江东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
周瑜说到这,面色已经镇定了起来。
他为人干脆利落,性子好动,所以说话之时,情绪颇为高涨,而且充满自信,对于丹阳附近,江东诸地的地势,了解极深。
曾有人言,江东所谓地利,恐怕就在周公瑾此人之身。
公瑾之智计,自小便已有所展现,而其领军之能,早在十四岁就已经开始积攒,概因家中为名族,十四岁便跟随叔父,管辖操练丹阳水军。
这份宛若狼群头领的风度,那当然是从小就已培养而出,到何处都有令人侧目而视的风范。
“嗯……”
孙策心中暗喜,听闻此话觉得颇有建树,也明白周瑜之心志,当然不在江东弹丸之地。
日后要出江东无非两处难关,一位北方淮南,二为荆州诸地,都是必然要以水师开道。
计划十分长远。
“好,好啊,公瑾顷刻之间便可有方略而出,不愧为江左才俊之冠。”
“呵呵呵!”周瑜被这一夸赞,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但却拍打着孙策的肩膀亲昵的道:“可我却明白,伯符必不可能如此行事。”
“不错!”孙策背着手,虎踞挺胸,当即沉声道:“此计未免令我在许都天子,寿春袁术之间反复为小人尔。”
“不可取之,袁术不可不攻,此人僭越汉室,对我而言最大的助力,便是可让境内士族勠力同心,与我一同伐贼!”
“嗯!正是此理!”周瑜听闻此话,激动的快走几步到了孙策面前,握住他的手不断拍打。
郑重的道:“袁术此举,可让本来动荡的士族之心安定下来,与我等一同攘外。”
“反倒要多谢他。”
“不过伯符且听我一言,不可跨江渡河而攻寿春,应当取道庐江,再攻袁术。”
“哦?公瑾何出此言?”
“庐江陆绩逐步式微,时值袁术僭汉,其正在一侧,彷若卧榻之处,袁术定然图谋。”
庐江,就在淮南左侧,两地接壤,这些年太守陆绩与袁术算是逐步交好,目的也是为了能够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
有些委曲求全。
此时袁术僭越,那陆绩不可能随之一同反叛,甚至因为相邻,要尽快作出抉择。
那孙策去攻打,便必然能尽快击破其军。
“袁术图谋,庐江必然慌乱,我等介入或许能让全境尽快归降。”
“又可南面威胁袁术,为大汉天子立功,也算奉诏,但既如此行军,我等便必然要令天子得胜。”
“不可消极作战。”
孙策深以为然点点头。
的确如此,唯有将袁术击溃,才可稳固有功绩,向天子奏请封爵与官位,如此便可真正镇压这些江东士族。
“好,依公瑾之言!”
孙策微微虚眼,脸上逐渐含笑。
“好,如此尽快出兵!伯符且尽快下令!”
周瑜听闻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趣。
孙策苦笑摇头,“公瑾真是废寝忘食。”
“大业不可嬉戏荒废!时机稍纵即逝,伯符快快下令!”周瑜意气风发,英姿勃发,双眸明媚而言。
两人快步奔出门去,出营传令。
孙策实际上这一日也就是在等周瑜来到,他一到立刻就出兵。
……
此时,冀州境内名为蜗牛山处。
许褚随商队找到了此地,在关庄附近还真有卧牛山,山上还真有土匪。
这些年却未曾于附近劫掠商队,许褚问到的时候,心中确实惊讶。
和他的兄长分外好奇。
此刻历经数日,问路多人,知晓了进山的道路,得以来一见。
“兄长,君侯难道还真有未卜先知之能?这伙山匪可是刚刚在卧牛山盘踞。”
“哈哈,仲康你跟随君侯宿卫左右,难道还不知吗?却来问我,不然你我换个职责?你来日夜练兵,我去宿卫君侯?”
“不换不换,”许褚当即摇头,“我也只是惊叹,只是这卧牛山的山匪并非早早盘踞,也不属于黑山张燕,反倒像是那关庄的人供养一般。”
“此前听闻,还护卫过往商队,以此来赚取佣金,这般过活,根本也不是山匪。”
“嗯,若真的有君侯所寻之人,去问问便是,若是没有,咱们也好快些回去复命。”
“诶,好。”
许褚带商队拐进了小道之中,不多时到了山石嶙峋之地,道路逐渐狭窄,只能容一两人而过。
是以许褚持大刀快步走在前面,让身后的兄弟排列而过,将商队的马匹在道外等候,他们再向内而探。
此地在山间,这一条路便已经决定了地势,不可能有大军过而查探不明,只要到了此处,山里的贼匪应当都可知晓,继而做出应对。
果然。
许褚与三四名宿卫刚刚过去,从两侧山丘上的林子里忽然冒出了很多人,张弓搭箭的对准了他,其中几人面色颇为凶恶。
为首的头戴虎皮绒帽,脸上有刀疤,皮肤黝黑而双臂有力。
此时许褚顿住脚步,身后宿卫心里揪紧,无比警惕的看着两侧。
到此时,许褚马上就明白,自己等人的行程早早就被人知道了,而引路到此的人,恐怕也是在诱敌。
“诸位,不必如此,我等非是剿匪官兵,不至于动刀剑。”
“这位兄弟,你这话我们不敢信。”
那虎皮绒帽的人当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