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曹营谋主,朝九晚五第一百七十五章:想与徐臻为友,但必战舒城侯!
“他的确有事情要和你说,有些话已经憋了很久了,这些话和我他不可能说,和志才也许说了不下百遍,但是和你一次都没说过。”
曹操诚恳的看着徐臻的眼睛,话语和眼神里都带有期许之意,大概是希望徐臻能去听,让郭嘉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一吐为快之后以最好的面貌去对付冀州,否则还没开战很可能就会在在雪片堆积如山的奏札中被累得难以喘息。
徐臻这一年不在许都,当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依照之前的了解,大概可以猜到些许,这个时候的郭嘉正是被口诛笔伐的时候,冀州士子写了无数文章来骂曹操是阉宦遗丑,其中一个文采斐然叫做陈琳的士子更是写得文采飞扬,“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这种话都出来了。
已经是乱喷了,其余那些“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闻名”什么的,徐臻看了之后都生气,别说郭奉孝了。
“边让俊伟个芽儿,现在的九江太守才是真正的雄姿英发好吗?”
校事府正堂,郭嘉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发脾气万般不服的徐臻,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从没见过如此,厚,德载物之人。
竟可批评得如真的一样,“这檄文还没写完,发了一小半,留了些许,已经骂完了主公举家长辈中人。”
“接着便是骂我等助纣为虐,残害百姓百官,染污旧时惠政,令天子不明,其中郭图亲自攥写骂我的文章,你可要看一眼?也是妙笔生花令人感激,恐怕是当年郭氏所学之精华都在这封檄文唾骂里了。”
徐臻摆了摆手,“那就算了,这些我不想看,只是觉得奉孝兄长已经有些变了,这些年变得忧郁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如诗如画中人,反正是必胜之局,何苦如此压于苦闷如山岳盖顶,无法喘息?”
“为什么这么说?”郭嘉冷着脸,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其实也不见多少忧郁面目,只是眼角之处多了点纹路,可这纹路乍一看还挺添魅力的,故而才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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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臻当即苦涩的笑了起来,“我看得出兄长强颜欢笑,疲于公务,以往爱之如命的美酒都没了,那水螺旋做的酒窖如此之好,如今不也封存了,我听闻行大事者必先苦心志,可见兄长如今的处境心境。”
他想见自己说说话,也是对的,毕竟两人在论断和得宠信的这件事上也都是差不多的。
郭嘉听了这话,背着的手忽然紧了一下,徐臻这句话才是真的知己,还记得当年最爱的便是酒水,最爱美酒,主公的谯国佳酿更是美味无穷,以成黄浆感,喝完酒力一上来比得上三坛,他也只能喝到后半夜若是再喝下去要七分醉,七分就不好思索可甚至会有所发狂。
“伯文,你看那。”
郭嘉忽然遥遥一指,从后庭院外看去,在他家小湖筑亭上空,飘着不少孔明灯。
“你来了怎会没有酒。”
徐臻随着手指向的方向看过去,这在寿春立下大功,奇功而建将整个袁军打得心神震荡,内部而破的纸灯,被冠以了孔明之名,这些年逐步快要变成寄托思念之物了,当然也有写上仇人名字,放飞于空中的。
他这一看,在上的孔明灯虽飘起点缀如星,但实际上都是被绳索拉拽住,徐臻心里一颤。
我擦,大兄……
“不会是现在已经将酒放在孔明灯里面放飞了吧?是我错看了,没想到兄长依然是……风流不羁放纵潇洒。”
是我没眼界了……您现在的境界太高了。
郭嘉哑然失笑,头摇得像缓慢的拨浪鼓,声音有些许不自然道:“那酒没有十斤也有五斤一坛,此等放纸张尚可,若是放酒水怎么飞得上去,除非是造一人大小的孔明灯,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我看你挺有闲工夫的……
徐臻腹诽几句,心里暗道也是,他眉宇之中的那些许冷澹忧虑是装不出来的,郭嘉的逼格虽高,但也不至于这种时候还接着端。
但是这想法刚出来,郭嘉的下一句话又让徐臻心里当即感觉到自己对这位颍川千古风流者的估算还是太低了,他手指向下移动到了湖面,道:“酒是在湖面上,浸半而存。孔明灯是把它们吊起来不沉底。”
“我擦……”徐臻看到这一幕,心里就已经坚定了,家中家卷只有蔡琰跟来,她一直很赞同建安风貌,绝不会说什么。
至于按时睡觉,少一天似乎也无所谓了,无非是废了一日而已,但是徐臻真的没办法拒绝今夜的郭奉孝,这要是有某位纨绔惯了的二世祖在此能看到这么风流的一幕,你猜他会不会说一句好活。
这是真正的好活,徐臻不喝两坛对不起郭嘉这巧思。
“来!上榻!”
郭嘉做了个手势,另一只手捞了酒坛子过来,踏上一侧就是大窗,窗外绳索直接可以收回来,将那坛子一点点的拉拽而回。
先收了四坛水淋淋的酒坛子,用厚布擦拭之后放在了徐臻面前,然后用碗倒满,上好的窑里烧出来的陶碗。
徐臻和他大口喝了起来,聊了几句才明白别说郭嘉没有苦心志,已经够哭了,他一年没去勾栏瓦舍,只是自己在家喝酒,喝得不多还可以理政,校事的公务一点也没有丢下,依然能监察百官,不过没了刚开始烧三把火时候的那般紧要压迫。
喝到五分醉的时候,郭嘉到底一直等徐臻想说些什么,才从水底下浮上来,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有点迷茫了,脸色微红,不见变多少,平静语气里多了点情绪,“输不起。”
“兄长这辈子没求过人,今天喝多了求你,我输不起。”
“是,是喝多了,我们都输不起。”
“我尤其输不起!”
再和徐臻争这句话的时候他可是巴掌拍在了桉牍上,激起了些许脏灰木屑,都是书简、刻录落下来的屑。
但看桉牍面上的光亮,这张桉牍必然每天都有婢女来擦拭打扫,还是有这么多木屑,这一天他刻了多少用以存放的策论,又写了多少上呈下书的各种命令。
“输不起啊!若是输了不等冀州兵来,不待冀州士子出言嘲讽,我自从许都楼顶坠于地,到时已经想好了,便说志才不遵我令,阳奉阴违导致我败,以彰显我之志!”
徐臻无言以对,又喝了几大碗酒方才道笑道:“跨过去就是盛世了,兄长赢了不可忘乎所以,不可贸然行事,胜袁绍不难,取四州才是难,幽州尤其难也,若是北地的辽东,更是难以行走,切莫想太深。”
“深?”郭嘉眼皮一抬,“谋一域者浅尝辄止,谋一国者事事皆宜,我等只有谋域之能,却唯有深思,熟虑,反复方能长远,世人只知我在外放荡善于论断,却不知为此暗中做了多少了解深思!我若是不知实情不懂大势,如何能下这么多论断而言中!?在外不都是要绷住吗??如此劳累在外还不令人费思,不亏邪?!我暗地里可都是劳神苦思,震撼效法之人也苦思崇拜,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