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在就好,费将军请您去呢,说是有人打了几只兔子,他们在那边,叫您也去。”
“好,有劳你了,我这就去。”苏南丞起身披上斗篷就往那边去了。
扎营的地方是个小树林的边上,挨着水源。
公主的帐子在正中间,将军们和苏家人以及那些官员第二层。
士兵在外围。
苏南丞一路跟着那带路的士兵走到了朱将军帐子前面。
“来了。”胡将军笑呵呵:“老费说叫你,我看也得叫你,你这是吃不饱吗?怎么瘦巴巴的?”
“叫胡将军取笑了,我小时候早产,又体弱。前头几年不长个子。去年开始才长个子。这一抽条子,就不长肉了。”苏南丞过去挨着他们坐下。
“那也太弱不禁风了,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哥就……”
费将军踢他一脚:“好话也叫你说成屁话了。”
苏南丞轻笑:“胡将军话糙理不糙。想我过往十几年,读书不成,习武不会,确实无用。”
“读书咱是不成,习武可以教你啊。”胡将军一巴掌拍过来,差点把苏南丞拍地里去。
“嘶,好……”苏南丞脸色都变了,真疼。
费将军好笑拉开胡将军:“你如今习武有点迟了,想有什么成就是难。不过强身健体,倒不是不能。怎么也要等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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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就有人来招呼他们吃肉。
“行军在外,吃酒是大忌,一口也沾不得。吃肉吧。”朱将军道。
官员们都没在这里,看来真是费将军看着苏南丞顺眼。
大家说着话,吃着烤肉,气氛倒也不错。
慢慢就拐到了说当年,这一来就提起了费将军说起的那个跟苏南丞有些像的故人。
“当年我俩一起从老家出来当兵。我十一,他十岁。”费将军喝了一口粗茶:“屁大的孩子,家里穷,顿顿挨饿。吃不饱。上了战场就是填堑壕的命。可我俩都不认命。就这么一场一场的打下来,居然没死。”
“亭州那一战时候,我十六,他十五。我俩以为还跟以前一样。那会年轻,冒傻气觉得征战十年回家,就是大将军。可没想到,亭州大败。万将军与四子全部战死。九万大军折了一半。无数人伤残。”
“他本来能活,是为了救我。我抱着他被捅穿的身子,不知说什么。他只说他老娘病死了,家里没人了。可我还有爹娘弟妹。”
费将军眼圈红红的:“他娘的,他哪里知道,就在他死后不过四个月,我家乡就被北夷人屠戮。我也一个亲人都没留下。”
“别说这些话了,我这人粗,但我也看得出,大元没指望来。”胡将军冷笑一声勐喝一口茶:“这时候就该喝酒。”
苏南丞捡起一截树枝,在地上划拉。
“这诗倒是好,就该将这诗湖在老皇帝脸上。”费将军说完,就用脚尖将那诗文抹去了。
苏南丞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