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共谋啊。“大兄何以知道如此详尽?”
“哼哼”皇甫嵩冷笑一声,“那些党人无法忍受天子和宦官的欺凌,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他们不但在推动太平道造反,还有人跑到我这里,怂恿我起事清君侧。”
“这些人胆子这么大的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大兄是大汉忠臣,就不怕你把他们抓了,献给朝廷?”
“他们不是胆子大,而是笃定我不会抓他们,抓了他们交给那些宦官吗?那我岂不是和段纪明段颎一样成了阿附宦官之辈。”
“忠臣?哼哼”皇甫嵩再次冷笑一声,“子厚当知我们我们皇甫家是凉州人,朝廷已经几次朝议,要把凉州弃了,你说我还如何做这个忠臣啊?”
丁宽倒吸一口凉气,以前一直以为皇甫嵩是对大汉愚忠之人,现在看来想的简单了。
“那大兄对现在的时事怎么看?”
“呵呵,我怎么看?我就坐在这里慢慢看。现在的时事,明显是党人和天子、宦官在角力?
我曾经多次上书给天子,全部如石沉大海。
至于党人,你可知道这称谓是如何来的?是宦官们构陷出来的,所谓群而不党,那些招到党禁的士人中,真正有道德的士人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是党人,他们早已经对时事彻底失望,隐居不出,不问政事了。
剩下的这些洋洋得意,自己号称党人的家伙,不过是一群互相标榜,朋比攀附,谋求权位的小人罢了。
方今天子无道,宦官无耻,党人无德,相互之间争权夺利,不过是在谋求主导洛阳朝廷中枢罢了。
子厚,你是扬州人,我是凉州人,我们都是边鄙之人,这朝廷中枢,向来没有我们的一席之地,由得他们之间斗去,与我们何关?我们就在边上坐着看就行了。”
“大兄,这太平道谋反,我们总不能也置身事外吧?一则刀兵一起,生灵涂炭,百姓何辜?二则,刀兵一起,朝廷肯定要组织大军平叛,届时你肯定要被征召领军的?”
“这大汉的形式,就如那脓疮,不忍痛将疮挑破,挤出脓水,就没有医治的希望。
还是那句话,慈不掌兵。百姓无辜,却不是你我能够搭救的。太平道本就是党人扶持起来,恐吓天子和宦官的,一日党禁不解,他们就会继续扶持太平道一日。
我们能做的是,一旦党禁放开,太平道失去党人支持,就尽快率军平定叛乱,帮这些党人收拾乱摊子。让他们与宦官的争斗之地,回到洛阳之内。
太平道,乌合之众罢了,当不得什么大事,一年之内足够平定。
我最担心的反是凉州,这些党人敢来怂恿我清君侧,也一定会在凉州搅风雨,凉州一向不稳,羌乱百年未绝,一旦闹起事来,想要平定,就困难了。”
丁宽心中一个大大的“服”字,大汉第一名将,名不虚传,军事判断果然极为准确。
“我此次西出函谷,就是想游历凉州,还望大兄能助我一臂之力。”
“此事不难,回头我会给你一份印信,你我年龄差异颇大,你就打着我亲信后辈的旗号行事。在这三辅之地和凉州境界,我皇甫家的名声还是有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