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宽的祖地是陵阳县,此处是靠近豫章的山区边缘,距离着名的黄山、九华山均不远。
几年的持续开发,丁宽事实上已成为陵阳最大的地主,仅开设的农庄就达到九个,开垦出的土地有几十万亩。为丁家耕耘土地的徒附就高达五万多人。
没有这种家底,丁宽招募的五千丹阳兵和两万多的家属靠什么吃喝?很快会回来的五千凉州兵哪有地方安置?
丁家的徒附大都是从山中下来的山越人,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徒附,但实际上只是没有登记户籍的佃农。他们到了丁庄,并不象其他大族的徒附那样失去了自由,完全成为了家奴。
他们本质上是在租种丁宽开发出来的土地,丁宽收取的地租不高,是田里产出的三成。表面上,三成的地租比大汉朝廷十五抽一的天赋高了很多倍,但这些人在丁宽的庇护下,根本就不再向朝廷缴纳赋税。
如此一来,田中的产出除了缴纳给丁宽的三成地租,剩下的都可以留下来,实际的税负负担远比那些自耕农要低很多。
只要肯卖力气干活,一家人混个温饱是没有问题的,高兴了甚至有余钱,能买点浊酒,吃点肉,做两件新衣服。这可比在山中艰难度日已不知要强出多少倍了。
也不是所有下山的山越人都来给丁宽当附徒,还有几万被丁宽教化下山的人,登记户籍成为了在籍人口。这些山越人大多是整个村寨集体迁徙下来的,就在丁家的支持下,开垦荒地,成为新的亭里。有丁宽的庇护,官府县吏下来这些亭里收算赋时,也不敢过于盘剥,很知道适可而止。
原本陵阳只是一个偏僻下县,在籍人口三千多户,两万多人。这些新的户籍人口,既然愿意齐民编户,就是郡县官员的政绩所在。
大批山越人下山齐民编户,陵阳的户籍人口几年时间就跃升到一万五千多户,近十万人口,在丁宽北上中原之前,就已经从下县升格为上县。
陵阳县长张廷,只是益州一个寒门出身,年近五旬才被派到这么个偏远小县城当县长。本以为仕途就到此终老了,没想到居然捡了个大便宜。
连续几年政绩考核全郡头名,直接从县长变为了县令,品秩由六百石升为千石,怎么会不把丁宽当成命中的贵人,全力抱大腿。
几万人口涌入一座小县城,这些人又有养家湖口之道,陵阳很快就繁华起来,丁宽更是极力怂恿这位张县令在重视农耕的同时,鼓励工商。
一个小县城,人口持续快速增加,开垦的荒地也越来越多,官府盘剥又不重的情况下,自然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庶民手中有了财产的剩余,不是再投入开垦更多的土地,就是增加消费,改善一下生活。
由此带来的就是手工业、农副产品加工业的繁荣,丁宽对这种自发出现的手工业是强力扶持的态度,农书中收集整理了很多农副产品加工方法,手工艺品的生产制作方法,丁宽都无偿的推广教授给这些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