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西园又造了一个小金库,名叫万金堂,把本该属于国家财政的大司农府金钱、缯帛牣都运到小金库内藏着,还偷偷在很多小黄门、常侍家里寄放了铜钱各数千万,又在老家冀州河间买田宅,起第观。
皇帝大肆敛财,宦官们自然跟着有样学样,通过倒卖修宫室的材料,大发其财。而各州郡的很多刺史、太守,也借这个机会私自增收税赋,中饱私囊,搞的天下百姓怨声载道。
汉灵帝刘宏卖官鬻爵,两千石以下是公开卖的,但三公司徒、司空、太尉太显眼,只能偷偷卖,标价一千万钱。时任廷尉的河北名士崔烈,被三公的职衔迷昏了头,通过汉灵帝刘宏的傅母古时负责辅导、保育贵族子女的老年妇人,类似于奶妈保姆程夫人,只花费五百万钱就买来司徒一职。
刘宏还跟身边的宠臣说:“我后悔没坚持一下,本来可以卖到一千万钱的”。程夫人回答:“崔公可是冀州名士啊!起初哪肯买官,还不是亏我撮合,陛下反而不知道我的好心吗?”从此,崔烈名望衰退。
卖了官的崔烈心里不安,就儿子崔钧:“我位居三公,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崔钧回答:“议论的人都嫌弃你有铜臭。”把崔烈气的拎个棍子四处追打这个儿子。而“铜臭”这个词自此就留传了下来。
黄巾刚刚平定没几天,十一月,凉州北地郡先零羌及枹罕、河关群盗又开始造反,立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冷征。
其后这股反叛军,又劫持了金城郡两位名士边章、韩遂,并把他们推为首领,攻略郡县,杀死金城郡太守陈懿。由此这股凉州叛军继续做大。
凉州的造反兵乱越闹越大,朝廷缺钱,就只能加大征发赋税徭役,买了官的司徒崔烈居然提出应该直接放弃凉州,不再要了。
皇帝就诏会公卿百官商议,这时傅燮正在洛阳当议郎,立即厉声高喝:“斩司徒,天下乃安!”因为凉州籍官员的强烈反对,这一提议才没有通过。
其后,北宫伯玉等凉州叛军开始进攻关西长安三辅之地,皇帝就下诏,调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镇守长安,讨伐凉州叛军。
接下来的事情更为魔幻,中平二年六月,以成功讨平黄巾军张角的功劳,封中常侍张让等十二人为列侯。前线征战的将士封赏之时,很是吝啬,在朝的人封爵的却这么多。
皇甫嵩因为上书提议开党禁,向皇帝要了西园钱和马匹做军资,早就把宦官和皇帝得罪死了,在冀州又弹劾中常侍赵忠舍宅逾制,把这些宅子上奏罚没了。中常侍张让也曾私向皇甫嵩索贿钱五千万,皇甫嵩没答应。
张让、赵忠二人就上奏,说皇甫嵩连战无功,空耗朝廷钱财。皇帝就直接免了皇甫嵩,收回左军骑将车印绶,削户六千。
八月,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执金吾袁滂为副,讨伐凉州北宫伯玉;拜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一起归张温统帅。这个张温就是前文提到过的荆州蔡讽的姐夫,哪里懂什么军事,居然就当了一军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