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宽与叛军如此一路纠缠南下,叛军中的乌桓人一直生活在塞外苦寒之地,此次终于有机会进入大汉的腹地,早已被汉人的富庶刺激的眼睛发红。
乘着渤海郡汉军的空虚,二十几天,这股叛军居然穿过了大半个渤海郡,随着劫掠来的财物越来越多,加上裹挟的汉人百姓,叛军的规模越发庞大,仅是拉着各种财物的车辆就有两三千架,行军速度自然缓慢下来。
苏仆延和乌延看到劫掠而来的众多财物,心中难免志得意满。张纯派来统领步兵的心腹,是族人张平,张平看到这些乌桓人劫掠到的东西虽多,但金银财宝却比例很小,不仅心中腹诽这些乌桓人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乌桓人南下是为了劫掠,张平领着乌桓人南下更重要的是袭扰祸乱大汉的腹地,为张纯、张举扩张势力打基础。看到这两个乌桓人一脸满足,有收兵的打算,哪里肯罢休,赶紧继续蛊惑道:
“苏仆延大人、乌延大人,别看这次劫掠的东西不少,但这些东西都不怎么值钱,很多人听说我们到来,提前逃了。如果我们继续南下,可以穿过渤海郡,进入平原郡。
这渤海郡是冀州所属,平原郡是青州的,两郡虽然相邻,但却不会互通消息,平原郡比渤海郡还富庶,而且没什么防备,那里的收获肯定能让两位大人满意。”
此时的叛军已经南下到了高城县境,距离平原郡只有百里左右,在张平的蛊惑之下,叛军放弃了在高城县劫掠,反而一意南下,想去洗劫平原郡。
只是到了渤海与平原的郡界,乌桓人却没敢真的进入平原郡,阻挡住这些乌桓人的不是青州的汉军,而是河流。
渤海与平原之间原本是大河的故道所在,因为大河经常泛滥成灾,这一片地方大小河叉纵横,渤海与平原以一条河水为天然郡界,名为般河,曾是大河故道,虽然水流缓慢,却是河宽水深。
此时已经是阳春二月,河面已经开始融化,虽然表面上还有一层冰,但已经不能承载骑兵重量。乌桓人到了河边,尝试渡河之时,冰层不堪负重,有十几人连人带马落入河中。
立于河边观察的苏仆延能做到部落首领,也不是无脑之辈,看到眼前的情景,憷然而惊。
乌桓人南下之时,正是寒冬,河北平原,河面结冰,渡河如走平地,但如今已是阳春时节,河面开化,回军幽州的时候,却是要一条河一条河搭建浮桥方能渡过。
看到后方众多的劫掠而来的财物车辆和裹挟人口,想到后方一直跟随骚扰的三千汉军骑兵,苏仆延赶紧传令停止渡河,并找来乌延商议。
“乌延,我们不能再往南走了,要赶紧回塞外。”
乌延完全没想明白苏仆延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皱着眉头,这条河虽然化冻,还可以造浮桥渡河啊,为啥要回塞外,前面有汉军兵马来了?”
“不是前面,是后面,别忘了我们身后还有三千汉军,听说这汉军的首领叫丁宽,可以调度所有汉国冀州、和幽州的兵马,别看他现在只有三千人,谁知道这些日子他从别的地方能调来多少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