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总算有人开口了,何进赶紧继续询问“异度,这丁子厚与寻常武官到底有何不同,你还是仔细说说,在座诸位才好帮我出主意。”
蒯越听到何进追问,继续说道:“丁子厚此人行事大异于常人,我也看之不透,只能将此人的一些事迹说出来,大家共同参详。
据我所知,丁子厚虽然是寒门出身,却是拜了前度辽将军海西徐淑为师,是他唯一的入室弟子,因此也算是士人出身。
未入仕之前,丁子厚曾用几年时间,游历中原,极力推动他所撰写的《农书,此书不涉经典,却是详细记载了诸多农技,很为各大家族看中。
此人还曾撰写了三本算学之书,虽然浅显,但却是算学开蒙极佳的典籍,现在已广为流传,很多家学之中,为蒙童开门均已使用这三本算学之书。
但丁子厚自己总是说,其所修的不是经学,而是兵法。以其推出几本典籍之智,若说他不修经史,恐怕很难让人相信,但此人从不与人谈经论典,这样说来他不仅是在武官之中与众不同,在士人之内,也绝对算是异类。
其人又极善经营,十几年间,丁氏恐怕已经成为了扬州最为豪富的家族之一,如今洛阳流行的很多事务,均是出自这丁子厚之手。
基于这些新奇之物,丁子厚与诸多大族均有经营往来,东海糜氏、无极甄氏、襄阳蔡氏都与其利益相关极大,更不要说很多江东大族,与这丁氏更是来往十分密切。”
听到这里,大将军府长史王谦忍不住出言打断“异度,如你所言,这丁子厚不修经学,其所修无论是兵法、农学还是算学,在士族眼中都是小道,为何我却听闻这丁子厚与颍川士族极为交好啊?”
王谦虽然职位只是长史,却是真正的高门出身,其祖父、父亲都曾担任过三公,因此王谦虽然是山阳郡人,但实际上大部分的生涯都在洛阳,而丁宽恰恰一直在有意回避洛阳高门,因此对丁宽的了解却是有限的很。
被王谦打断反问,蒯越也不着急,而是顺势继续说道:“王长史,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特异之处。这丁子厚不止在颍川名声极好,在荆州也是同样的好名声。
他前次北上幽州之时,曾向豫州、荆州、徐州、扬州的各大家族传信,邀请各家派子弟入他军中历练,四州大族几乎群起响应,均有派子弟前往,就是我蒯家现在仍有子弟在其军中历练。
丁子厚被各大族认可,不是因为他才学,而是因为他的德性。
黄巾乱前,丁子厚虽然已经略有名声,但并不被士人所重。在黄巾之时,这丁子厚先是在荆州极力联结几郡大族,共同为流民安排生路。
然后又提前调集众多农耕之物入南阳,在与黄巾征战的同时,极力保障农耕不受损毁,南阳在黄巾乱后,能这么快恢复,可是多亏了这丁子厚之力,只不过是因为彼时荆州刺史徐孟玉是其师兄,因此外人多归功徐孟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