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跟着范闲去了后厨,问明了这今天这菜的来路之后,就出了伯爵别府,来到了澹州港的一条窄街之中。
看着范闲如同一只猫勾着墙爬了进去,徐川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个翻墙越户的好手。
笑着摇摇头,他脚尖一点,轻身越过了这足有一丈高的土墙,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范闲的身边。
他刚准备随范闲进入老哈的房间,忽然眉头一动,停在了原地。
他感知到了门外一个人的气息,但他本不该能够感知到,可他感知到了,说明是那个人故意让他感知到的。
于是,他便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我在这等你!”他轻声说道。
范闲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进了老哈的房间。
徐川没有再管房内的一切,他只是静静的感受着门外那位的气息,陷入了沉默。
在不远处菜场叫卖的声音和马车走动的声响下,房间内忽然爆发了一场极其短暂的战斗。
片刻后,范闲一副虚脱的样子握着匕首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而院内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双眼上蒙着黑色布条的瞎子。
许是因为有了外人,五竹并未多说什么,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开口说道:“你先回去。”
范闲点头,他看了一眼沉默的站在另一边的徐川,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顺着后墙径直翻了出去。
他有种感觉,这个大宗师的徒弟,似乎本就是来找五竹叔的,那么剩下的事,五竹叔自然会处理好的。
院内,五竹与徐川相对而站,气氛有着些微的紧张。
徐川有着清晰的明悟,若他不将自己的身份来历和目的说清楚,表明出不会对范闲造成威胁的事实,五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大概率,五竹只要一招,就能把他手中的铁钎插进他的喉咙。
到时候,就算他体质再好,命中了要害,该死还是要死的。
所以,他很果断的说了三句话。
“我老师是四顾剑!”
“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另外,我个人想在您手下训练一段时间!”
五竹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不多,记忆断断续续的,而空气中紧张的氛围也澹了许多。
他看向徐川,虽然双眼蒙着黑布,但徐川却是有一种再被对方看着的感觉。
“出手!”
简单的两个字,五竹举起了手中的铁纤。
徐川知道,此刻五竹大概率没有了杀意,但心中依旧紧张。
他隐约间猜到了五竹的想法。
一个是验证他说话的真假,一个则是测试他是否能有在他手下训练的资格。
徐川知道,接下来便是决定他去留的时刻了。
所以他很郑重,也很认真的拔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