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的。”宁满满不在乎道:“这是小哥哥自己提议的,他说了他总喝咱们俩的汤水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大哥放心就是了。”
宁澜这才点了点头,看向隔壁的目光有些悠长。
宁家热热闹闹的,连外面坐在大树下的里正都听到了笑声。
里正说话的声音顿了顿,随即继续道:“你们都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人,这次的事情我既然跟你们说了,你们就要往心里去,不然啊,这个冬天只怕难过喽。”
围在里正附近的几个老人颔首道:“没错啊,就算是没有里正您这句话,我们心里也清楚这个冬天不好过啊,只不过之前家里没有多余的银钱,想要囤积食物也不容易——”
“不过现在不同了啊!我家里卖了草药赚了些钱财,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度过这个冬日却没有问题,我瞧着老宁家买了那么多的粮食,我啊,一会儿也去县城买点去,家里有了粮食,什么时候都不慌乱啊!”
“就是就是,我家也是,一会儿咱们一同去。”
“宁家还有牛车,要不等他们用完了,咱们正好借用一下?”
众人三言两语间就定好了去县城买粮食一事,显然对里正的劝导之话都听了进去。
唯独坐在大树最后面的宁大伯面黑如铁,他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彻底下去,现在脸一黑下来,看上去格外的阴沉。
宁大伯一瘸一拐的朝着自己家里走去,刚进院子里,就被宁大伯母迎了上去,期盼道:“怎么样?咱们儿子回书院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
“还怎么样?我被人家打出来了!”宁大伯低吼一声,“人家说咱们儿子在书院里不认真读书不说,还招猫逗狗的,哎——人家那话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屋子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声音震天。
而此时屋子里的除了宁远峰再无旁人了。
宁大伯母回头看了一眼,目中含有担忧之色,她打了一下宁大伯,“你别瞎说,咱们儿子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吗?远峰都和我说了他那是被人诬赖的,我说让你拿钱打点一下,你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不行,书院总还是要去的,不然的话以后远峰如何继续科举?”
宁大伯无奈的叹息一声,道:“先不说这个了,家里还有钱没有?给我拿点,刚才听里正说了,今年的冬天不会好过,咱们得买点粮食囤积着。”
“什么?你还跟我要钱?”宁大伯母大呼小叫道:“白日里不是刚给了你五两银子吗?那钱可是咱们家所有的积蓄了,现在哪里还有钱?”
“求人办事五两银子哪里够!”宁大伯不耐烦道:“你快点交出来钱吧,不然咱们家只能挨饿了!”
“我的老天爷啊,事情没有办成不说,钱财还搭进去了,世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宁大伯母哭天抢地的,根本都不听宁大伯说什么。
一时间宁家的院子里格外热闹。
外面往来走动的都是买粮食的村民,听到声音朝着这面看了两眼,随后窃窃私语起来。
宁远峰受不了般推开门,吼道:“哭什么哭?难不成不去书院我就不能出人头地了吗?我自己念书一样能够去参加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