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太子少傅石德、北军护军使者任安这样的人,越是在刘据盘踞长安城的核心决策权,恐怕下场越惨。
刘据心中十分不忍,可是没办法,这就是政治,就是这么残酷。
想到这,刘据心神失落,和落叶似的漂到坐榻之上,全身松松垮垮,失魂落魄的样子。
刘进心中叹息一声,也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
过了许久,刘据盯着刘进幽幽的说道:“若石德、任安等为我等而死,切不可亏待了二人后人。”
刘进起身,躬身到地:“唯。”
“你且下去吧。”刘据无力的抬起胳膊冲刘进摆了摆手。
刘进应了一声,便关门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一轮明月悬挂在蔚蓝的天空,皎洁的月光照在大地,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寻常。
刘进抬起头,对着月亮看了好大一会,深深舒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来人。”
接着远处一个侍从赶紧过来。
刘进说道:“你等今晚准备好一捆荆条,记住一定要挑小刺较多,但是无大刺的,最好叶子也多一些。
找一些烈酒将荆条泡一泡,最后用冷却的沸水将荆条上面的酒味清洗干净。
明日一早就准备好,去吧。”
听到刘进的这要求,那侍从有点奇怪,但刘进都已经吩咐了,他自然要遵照刘进的要求去安排,拱手道了一声“唯”。
说完侍从便离开了。
此时天色已晚,刘进怕打扰王翁须他们母子两人没有回去,随意找了个房间便住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侍从便按照刘进的吩咐将用酒消毒,然后用白开水冲洗干净的荆条拿来了。
刘进也没耽误,拿着成捆的荆条便前往了太子住处。
刘据唤刘进进屋,看到刘进手上的荆条,惊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刘进单刀直入道:“父亲,此时在陛下跟前表现的越惨,咱们日后的日子就越好过,不为你我父子二人着想,也要为祖母着想一下。
父亲,快脱了上衣,忍着点痛,背上吧。”
“你,你!”刘据指着刘进,想对刘进说点啥,却不知道该说啥。
最后叹息一声,将上衣脱光,背上刘进递过来的荆条。
这一背,荆条上的小刺喇的刘据有些疼痛,没多久,背上便开始有些血迹了。
看着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他也有些于心不忍,开口说道:“父亲,事不宜迟,还是备车赶紧去面见陛下吧,相信陛下看到父亲你这个样子,定然也不会对你责备太过严重。”
刘据疼的嘴角抽搐,背着荆条走出门去,冲着一个一脸震惊的侍从喊道:“备车。”
那侍从听刘据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赶紧行礼应道:“唯!”
接着一熘烟跑去安排车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