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尼玛!”
“草!”
眼看这帮加起来都几百岁的老叔父争吵不赢,便想发挥余热,上演一场全武行,白头翁适时站出来当好人,挥手劝住了双方,语重心长说道:“各位,大家有话好好说嘛,干嘛要喊打喊杀的呢?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东星的一份子,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就说到对嘛,何必大动肝火呢?坐坐坐,大家都先坐下,先平心静气一下。”
白头翁派系的叔父自然很给面子,先后落座,但看向骆驼派系的叔父,又忍不住鼻孔朝天,冷眼相对。
而骆驼派系的人虽然知道白头翁不是什么好鸟,但因为骆驼出事了,他们没了主心骨,而且也知道白头翁的势力极强,不宜得罪,便也卖了他一个面子,重新落座,只是想他们跟白头翁派系的叔父握手言和,那是绝无可能之事。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或者是彻底失势,颐养天年而已!
以他们的资历和辈分,东星无论是谁上位,都不敢轻易动他们。
要不然,就会落下不仁不义的骂名。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解决骆生的安危。”
白头翁稳住场面,满意的点点头,把开会主题点了回来。
“阿本,你一向足智多谋,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骆驼派系的一个叔父开口询问道。
既是询问,也是试探,更是考验。
你想在往后坐上东星话事人的位置,就必须将骆驼一事处理得漂漂亮亮。
要不然,哪怕骆驼真的死了,你白头翁强行坐上东星话事人的位置,也不能服众!
至少,不能让他们这些叔父信服!
白头翁似乎早有预料他们会这么问,镇定自如的说道:“这样吧,我跟倪坤总算有点旧情,以前跟倪永孝也有过接触,说起来,我还给过他好几年不小的新年红包,这些他应该都还记得。我试试跟他沟通一下,让他命令张嚣放了骆生,倪永孝要跟我们东星合作,而且事关骆生的安危,以及我们东星和尖东可能爆发的乱战,我相信倪永孝肯定会知道轻重。”
“真的?”
骆驼派系的叔父不禁惊喜万分道。
无论白头翁是不是在做戏,他们都要试一下。
白头翁点点头道:“那还能有假吗?我现在就跟倪永孝联系。”
说着,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倪永孝的电话,拨打过去。
夜深人静之时,正常人都已经睡觉了。
但倪永孝不是正常人。
他是尖东话事人,也是倪家的继任掌舵者。
刚接手倪家没多久,刚初步摆平尖东各个揸it人之间的暗涌,以及暂时熄灭掉他们自立为王,甚至是谋朝篡位的野心火苗,倪永孝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所以,哪怕是夜深人静之时,他依旧还在书房里,处理着一桩桩琐碎的事务。
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倪永孝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微一皱。
白头翁?!
他打来干嘛?!
怀着深深的疑问,倪永孝思索一下,等候近十秒后才接通,装出一副刚被吵醒的姿态,带着朦胧的睡意,笑呵呵打招呼说道:“本叔,是什么风把你三更半夜吹来了?”
“阿孝,吵醒你了吧?本叔深感抱歉,但事态紧急,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白头翁开了扩音器,瞥了眼紧张注视着他的叔父一眼,言辞恳切道。
“本叔,竟然要劳动你的大驾?发生什么事了?”
倪永孝疑惑道。
这次,他是真的疑惑,不是在演戏。
白头翁叹息道:“本来这是东星的耻辱,也是我们应该凭能力去挽回和报仇的头等大事,但我现在也不能不说了,而且这事江湖中人应该很快就知道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事情是这样的,骆生被张嚣绑走了,现在张嚣估计是在回尖东的路上......”
倪永孝听着白头翁的述说,脸色一变,眉头深锁,眼皮忍不住直跳。
他是真的被蚌埠住了。
什么叫胆大包天?!
张嚣深入虎穴绑走东星话事人骆驼的行径,就充分演绎了什么叫胆大包天!
这小子,还真什么都敢做得出啊!
“阿孝,我们东星这边,已经有不少叔父在叫嚣着要跟你们尖东开战,势要拿张嚣的人头洗刷掉东星的耻辱,可是我们之间真的开战了,必然会死伤无数,老命伤财,所以为了避免此种情况,本叔也只能厚着脸皮打电话给你,想让你当个中间人,让张嚣放了骆生......”
白头翁的一番话里,有理有据,既隐含威胁,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但让在座的叔父都听出了情真意切的意思,同时也让倪永孝直听得点头。
当然,倪永孝倒不是怕白头翁的隐含威胁。
而是因为此时正是他跟东星合作的初始阶段,如果这时候跟东星闹翻了,他的货源就会成为当前最为棘手之事。
看来,三叔说得对,张嚣太能惹是生非了,而且所惹的角色,没有一个是善茬!
再让张嚣如此无法无天下去,他的既定转型策略,肯定会大受影响。
他终于发现了当初想重用张嚣的深切弊端:张嚣太能折腾了,闹出的事,连素来镇定有加的他都忍不住心神皆震。
心思电闪间,倪永孝措辞一下,诚意满满的说道:“本叔,你们先别着急,张嚣绑了骆叔,应该还没来得及对骆叔做什么,我先打个电话给他,稳住他再说!”
“好好好,阿孝,这次麻烦你了,本叔以后必有所报!”
白头翁微笑说道。
“本叔客气了,那就先这样,迟些再联系。”
倪永孝说罢,迅速挂了电话,而后马上打给张嚣。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张嚣的手机里传来关机的提示音之时,倪永孝下意识坐直一些,眉头更是皱得更紧,眼眸中不满和恼怒的神色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