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辉、杜充勾结贼人,拐卖良家女子,为恶多端,天理难容,罢免一切官职,打入开封府大牢,严加审讯。
谭禛……年迈昏聩,失察不力,改任鸿庆宫提举,即日上任,非诏不得入京!”
洪庆宫乃是南京一处藏书之所,提举官都是受贬的虚职,只是给犯官最后的体面罢了,等于直接宣判了谭禛的政治死刑。
使得谭禛脸色惨白,满心绝望,抱着宋徽宗的大腿哭道:“官家,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带下去!
即刻护送谭大人离京,千万莫要被贼子给害了!”
杨戬生怕宋徽宗心软,吩咐一声后,两个小宦官立时就把哭天喊地的谭禛给拖了出去。
得到谭禛通知匆匆赶来的梁师成和蔡京看到这一幕,直接惊呆了,在门口拦住宦官后,向谭禛问道:“谭内官,你这是?”
“江辰害我!江辰害我啊!”
谭禛委屈得哭了,当下就把刚才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哀求道:“蔡相、守道,你们一定要救救老奴,如此含冤受辱,我死也不甘啊!”
“恩?有死士潜伏进了皇宫?还有这种事情?”
梁师成惊得目瞪口呆。
他早就得知了江辰等人今晚的行动,只不过因为街道封锁,并没有探查到内情罢了,不想竟从谭禛口中得到了这样的惊天消息。
蔡京也是一脸的凝重,因为这么大的事情他堂堂宰辅竟然到现在才知道,这令他心中很是不踏实。
皱眉道:“不对劲,此事很不对劲!涉案的关键人物全部身死,地下密道又都被他们给封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查无可查?”
“哎呦,蔡相,您可真是老奴的知己啊,老奴也是如此一般想法。
江辰和杨戬摆明了就是要把您在官家身边的亲信之人全都铲除干净!
何诉离京、兰从熙身死,贾详卧病不起,若是老奴也去了,以后可就没人在官家面前为您美言、通风报信了!
您可一定要救救老奴啊!”
谭禛连哭带喊,期待无比的抓住了蔡京的袖子。
“住口!慎言!”
蔡京气恼的瞪了谭禛一眼,侧头对梁师成道:“守道,如今官家身边的老人,除了杨戬和出使辽国的童贯,便只剩下谭禛和你了。须知唇亡齿寒啊!”
蔡京虽然通过王黼与梁师成配合默契,但却不是从属关系。
而且最近王黼与蔡攸走得越来越近,颇有脱离他掌控的意思,所以他对梁师成的语气很是客气。
“恩。”
梁师成点了点头,明白谭禛一完蛋,江辰接下来针对的首要目标一定是他。
所以很是仗义道:“我与谭提举相交多年,断然没有看着他被奸人所害而袖手旁观的道理,愿意一切听从蔡相安排行事!”
“好!”
蔡京含笑对梁师成点了点头,安抚谭禛道:“你在此稍等,本相这就向官家为你证个清白!”
话音落下,蔡京在谭禛的连声道谢中走进了大殿。
“老臣奴婢拜见官家!”
蔡京和梁师成先是对宋徽宗施礼参拜,随即开口道:“官家,老臣入殿之时,见谭内官被人拖走,口中连呼冤枉,便好奇问询了一下。
认为死士之事隐藏着颇多蹊跷之处,如此贸然定罪,恐怕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