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昭在一旁无奈地笑了笑,说:“也罢,你再不回去伯母怕是要着急寻你了,改日有空,再邀你来。”
常渊告了辞便走,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殷雅璇品尝他带来的点心。
“璇儿,没想到你如此深藏不露,我都没看出来,说,这棋是跟谁学的?”
常渊走了后,殷明昭便开始盘问起来。
殷雅璇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瞌睡,忽略了哥哥的问话,走到哥哥房门口,看了看天色说:“都这么晚了,好累啊”
“这丫头”殷明昭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不想说便不说吧。
“对了,哥哥,这椅子是迟瑶姐姐与迟爷爷的心血,你可别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啊!”殷雅璇进门时,忽然回头,笑呵呵地对哥哥说,说完便关上了西厢房的门。
殷明昭看着西厢房禁闭的门久久无言,又看了看身下的座椅,脑中浮现了一个问题。
她这几天早上怎么不出门了?连带着他好几日都起晚了。
“少爷,何时熄灯?”吴司在门外问。
“今日功课还没做,你去休息吧,不用守着了。”
夜深人静时,各房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熄了,唯独殷明昭书案的那盏,亮了一夜。
在宛城的日子,变得平静。
自从连输殷雅璇三盘棋后,常渊再也没来过殷家,不知是不是苦练棋艺去了。
殷雅璇与姐姐将殷家绣谱看了个通透,各种绣法都烂熟于心,平日无事便练女红,手帕,荷包等物件变着花样儿的绣。
她又跟着迟瑶学认药材,打发时间。
秋天渐渐取代了夏天,碧绿变枯黄,不过也就三五日的功夫。
出人意料的是,在县学的考试中,常渊居然是第一名。殷明昭由于没有御,射的成绩,虽然诗,书成绩是第一,可综合来看却是落了下成。
迟爷爷的身体时好时坏,随着天气变冷,又咳的厉害了,这木匠的手艺,终是没捡起来,算起来,也就为殷明昭做了把椅子。
迟瑶又恢复了每日上山采药的生活,只是,她去采药的地方,变得更远,采药的时间,也更长了。
洛城的秋天很短,枯黄的叶子还没落尽,便迎来了的一场雪。
雪一场一场的下着,转眼便迎来了新年。
冬天虽冷,可天气再冷,过年的气氛也是热闹的。
这是殷雅璇重生后,过得第一个年。
这一天,雪下的很大。
人们都说,瑞雪兆丰年,雪下的越大,证明明年越会丰收,是极好的兆头。
汴京可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也没有这么冷,殷雅璇看着空中飞舞着的鹅毛大雪,兀自想着。
这样的雪景,她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可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总是有一种萧瑟凄凉之感,让人不禁想起往事。
这个年和往昔真不一样。
去年,她还有她的昭儿承欢膝下,他的大哥刚打了胜仗凯旋。
她犹记得皇上特请了父亲和母亲进宫,让他们一家团聚。
那是她记忆中最后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