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这是去解长社之围的?
他这是在替朕镇压黄巾,难道他不恨朕?
刘宏陷入了沉思,朝堂也陷入了安静,没有人敢于在这个时候表明立场,哪怕刘擎立了大功,哪怕他们都知道,渤海王刘悝一案是无头冤案。
没有人敢揣摩圣意,事关皇室宗亲,历来是忌讳。
“君郎刘焉的字,你是宗正,刘擎归根到底是宗亲,你说该当如何。”
刘焉被点到名字,知道躲不过了,皇帝亲族之事本就是他分内之事。
“陛下,刘悝一事,已是十年陈事,不宜重提,而且他谋逆罪行并未坐实,不应牵连刘擎,刘擎失爵,十多年杳无音信,直到黄巾祸起之后,才应朝廷之令,率义兵而救颍川,于陈留立此大功,臣以为应不计前嫌,据功封赏!”
末了,刘焉还加了一句:“归根结底,他与臣一样,皆是刘氏子孙。”
刘焉着重强调刘氏子孙,也是在提醒刘宏,宗室过于衰微了,近百年来,基本都是由外戚和宦官轮流坐庄,把控朝政打。
这时,大将军何进站出道:“陛下,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刘擎所部乃是距离长社最近的援兵,如此乱局之中,用兵切中要害,如此大将之才出于刘氏,陛下应该高兴才是!”
听着两位位高权重之人的意见,刘宏稍稍动容,可一想到桓帝托梦,他就背后发凉。
刘擎此时出现,是何征兆?
“陛下。”张让在其身旁轻声一唤。
阴声怪气,刘宏顿觉寒毛直竖。
“陛下不要忘了,刘悝一家百余口,皆是刘擎血亲。”
张让声音很轻,几乎只有刘宏听的见,但这句话却如锥子一般刺入他的脑壳,令他头痛难耐。
“朕突感不适,刘擎之事,暂且搁置,张邈张宿之封赏,交由四府商定。”
张让上前扶起刘宏,嘴角一丝得意。
他如何不知,陷害渤海王一家的,是他的前辈恩师,若是让刘擎封功受赏,万一日后登堂入室,那他们十常侍还不遭殃。
看着刘宏离去的背影,刘焉怒挥袍袖,心中想:十常侍权倾朝野,蒙蔽圣听,宗室无力抗衡,留在雒阳,迟早被其所害!
最终,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黄琬,司空张温四府商定,张邈守城有功,晋爵三级,张宿初战立功,封陈留都尉,协助太守统兵。
至于刘擎,皇帝说搁置,就搁置。
战报入雒阳之时,刘擎也回了圉县,这一次,程县令带着县内几个大户人家出城相迎。
看着两千多人搬运的物资,程县令一众人都惊呆了。
毫无疑问,刘擎打了个大胜仗。
有这尊神在,圉县就是高枕无忧的,程县令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除了给骑兵们好吃好喝招待着,就连战马,也是用精良的草料喂养。
对待刘擎,更是将午中的晚间的宴席都备妥了。
回到圉县方才得知,张郃已经提前率十几骑赶往长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