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死死盯着这句话,久而忘语。
羌胡作乱,进逼长安,如今张公的使者方到,玄德就拿了一份预判乌桓将叛乱的信件来。
这可不是随意揣度的那种预判,而是付诸实践的预判。
使刘备引兵北上,预防乌桓叛乱,关键的是,乌桓刚一叛乱,刘备还真的到了。
若是乌桓叛乱,公孙瓒再将军报送出,再等援兵到来,张纯兄弟与丘力居怕已经攻下几个郡了。
“玄德,你带了多少兵马?”公孙瓒突然问道。
“只有本部兵马四百,不过他们一直与黄巾作战,加上我二弟三弟强加训练,皆是训练有素的善战之兵。”刘备道。
公孙瓒看着刘备,眼中似有期待,说道:“玄德率兵虽不多,亦是不可多得之力量,我欲率军平叛,玄德可愿助我?”
刘备一笑,当即起身拱手,“兄长说的那里话,备来此处,正是为此事而来,汉室衰微,内忧外患,备身为汉室宗亲,岂能坐视!”
公孙瓒怔怔的看着刘备,去了一趟冀州,玄德好想开朗不少,至少过去看,他可不会轻易说出自己是汉室宗亲这类话。
“好!我再予你一千兵马,你我分兵二路,驰援右北平之土垠!”
刘备令关羽张飞起身,一齐拱手:“备自当领命,助兄长一臂之力!”
……
刘擎的信送到常山郡后,对迎接主母蔡琰的任务,田丰亲自挑选一部兵马,由朱灵统率,前往陈留圉县迎接。
朱灵领命南下,在繁阳留宿,和母亲与弟弟团聚了一夜,如今,朱灵身为常山郡贼曹掾,总领郡内防贼防盗事务,也算是个正职,用县长车奔的话来说就是——
“我就知道灵儿这孩子有出息!刘擎公子果真是非凡之人!车某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
朱母自然开心,难以言表。
朱灵也有了主意,接回主母后,便顺道将母亲与弟弟接回常山元氏居住。
到圉县之前,朱灵已经命人前往圉县通报,将田丰的亲笔信送至圉县的主公府上。
见信之后,蔡琰便命人将所需物品收拾停当,朱灵到达圉县,拜见主母过后,蔡琰便前去和父亲问安以及告别,按夫君的意思,是希望将蔡邕一家都接去常山,所以还要邀请一二。
不过蔡琰觉得蔡邕答应的机会不大,因为他又开设了学堂。
就在府中偏屋,圉县各家子弟,皆在此处学习,此外,还有一些慕名远道而来的学生,其中一人,便是半月前接蔡母蔡女回圉县时,一定要跟着来的顾雍顾元叹。
此人可以说是蔡邕的亲传弟子,在蔡邕流落吴郡的六年时间里,顾雍自幼便和他学习琴艺和书法,顾雍因为才思灵敏,心平气和,学业与琴艺皆日有精进,深得蔡邕看重。
顾雍之名,便是蔡邕所赠,与大师同名同音,可以说是莫大的荣耀,又因常受到老师夸赞,故取字元叹。
蔡琰一出现,便吸引了每一位学子的目光,老师的女儿,本就带着师姐师妹光环,而蔡琰又是容貌与学识皆可冠绝全场的存在,大多数人,只能仰视这个耀眼的存在,而天才的顾雍,仰望之余还带着一份好奇。
师妹所嫁之人,该是何等的惊艳之才。
蔡邕见女儿来此,便出了学堂,迎上前去。
“见过父亲!”
“女儿何事来寻?”蔡邕问道。
“夫君已遣人来接,还说,不放心父亲大人留在圉县,要女儿问一问,可否举家迁去常山。”
蔡邕疑惑道:“北方岂不更乱?目下北方各族,皆在攻汉,女儿北上之事,是不是缓一缓?”
“夫君言雁门之乱已平息,何况有夫君在,女儿放心。”
“瞧你夫君长夫君短的,嫁作他人妇,不听为父之言了是吧。”蔡邕打趣道。
“父亲莫要取笑女儿,夫君也是从长计议,还望父亲大人考虑。”
蔡邕回身望着十多位学子,叹道:“我若走了,此些学子该当如何?汉室衰微,奸臣当道,国家之希望皆系于后生,我如何能弃之而去。”
蔡琰明了,父亲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这是拒绝了。
“父亲,既如此,我便命李水留在圉县,也好照拂一二。”
蔡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李水这孩子,他也喜欢,“去跟你母亲告个别,还有贞姬。”
言罢,蔡邕自顾回侧屋的学堂去了。
看着蔡邕背过去的身影,蔡琰心里念叨:夫君啊,好像琰叫不动父亲大人。
另外,过不了多久,就可见到夫君了,再也不用夜有所想,日有所思了。
……
“主公,前方之城,前方便是南匈奴王庭所在,不过据督都尉言说,匈奴各部皆分散与美稷到桢林这一带。”
赵云看着督瓒提供的舆图,上方标注了南匈奴王庭以及五大部族的位置。
“故我动员了六营兵马,有他们在,我们无需一一绕路。”
“主公料敌于先,云佩服!”赵云道。
子龙,这应该叫部署得当吧!
刘擎驱马出列,奔向后方军阵,同时喊道:“将士们!前方便是南匈奴诸部,他们攻我大汉城池,杀我大汉军民,今日,我们便抄了他们的家,令他们无家可归!”
“吼!吼!”众将军齐声吼道。
“我大汉心胸宽广,收纳南匈奴于内,此些贼人,忘恩负义,趁火打劫,今日一战,我要你们拿回大汉赐予他们的一切!”
“传令!以营为单位,攻取匈奴各部,有反抗之兵,杀无赦,凡降汉者,皆作俘虏,与粮食财货,牛羊马等牲畜,一起收缴,运至沙男县!切记,我汉军并非野蛮之师,不可随意杀戮!违令者斩!”
“吼!”
“吼!”
汉军将士皆激情澎湃的回应。
“子龙,如何分军,你来安排!”刘擎将分工交给了赵云,自己则来到郭嘉身旁。
“主公,可令各营将各部族首领家属寻出,作为人质,使敌投鼠忌器。”郭嘉道。
一开始,刘擎也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被自己否了。
拿人家人说事,算什么军人,不妨格局打开,直接把人家全族灭了!
当然不是一杀了事的那种,而是分而化之,使之彻底融入与汉,过一两代人,人在记起,匈奴也不过是个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