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一片金灿灿的颜色,浅黄、深黄、金黄,深深浅浅,远远近近。
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弯下了腰。
微风拂过,沉甸甸的稻穗有节奏地波动着,此起彼伏,漾起金黄色的稻浪。
田里已经有人挥着镰刀开始收割了。
蒋非从田埂上走过,闻到了割稻谷时才有的草木香味,特别好闻。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又深吸了一口。
“小非,你家稻子挺黄的了,什么时候割啊?”
齐春花连着挥了几下镰刀,手下的稻秆一株接着一株倒下,被她握在手里。
她把禾苗堆放到一起,抽出塞在腰间的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水,抬头看到蒋非走了过来。
蒋非走近看了看自家稻田,答道:“打算后天割,趁着最近几天天气好,赶紧割了,我看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会下雨。”
谷子收割下来,只要能晒到一个大太阳,基本上就不会坏。
如果后面下雨,可以把谷子堆放着,等到有太阳了再晾晒。
但要是谷子一收割下来晒不到太阳,它们本身的水分大,就很容易坏,还可能发芽。
“对,我就是担心接下来下雨,看到它们黄得差不多了,快点来收割的。”齐春花说道。
每年夏收,天气总是变化多端,跟孩儿脸似的,说变就变,阴晴不定。
晒个稻谷,家里不敢离人,还得时刻关注着天气情况。
“白叔,齐婶,你们这季的谷子看起来结得还不错。”
蒋非看着他们稻田里的谷穗,说道:“这一亩应该能收个一千斤谷子。”
“哈哈,是近三四年里最好的一次了,收成差的那次,连六百斤谷子都没有收到。”
白川豪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今年上半年老天保佑,我看大家的谷子都结得挺好,能有个好收成。”
蒋非转头看向自家稻田,也露出笑容。
看到丰收,总能让人感到喜悦。
蒋非站在田埂上和白叔、齐婶聊了几句,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他跟妈妈说了下田里稻谷的成熟情况,确定下来收割的时间。
陈小梅把家里的箩筐、禾拐等要用的工具搬了出来,一一洗干净,放在院子里晾干。
蒋非也没闲着,试了下打谷机能不能正常使用,帮忙抬谷风车出来,冲洗干净后,搬到屋檐下放着。
两人在家里做着收割稻谷的准备工作,程大娘敲门走了进来。
“小梅,小非,你们家什么时候割禾?”程大娘进来便问。
从村里有人开始收割稻谷起,这句话就成了大家见面的日常问语。
代替了“你吃饭了吗”“你去哪里啊”……
“后天割,程大娘,屋里坐。”蒋非招呼道。
“不进屋坐啦,你们忙着,不用招呼我。”
程大娘摆摆手,对蒋非说道:“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有学徒了,还是两个!”
“恭喜恭喜!”蒋非真诚地道贺,为程大娘感到开心。
他又问道:“什么时候招到的?是你找的还是……”
程大娘说道:“她们过来三天了,是一对母女,住在云叶村,她们找上门来的……”
……
过来当学徒的是一对母女,母亲叫孟香灵,今年四十五岁。
她的女儿孟平安,上个月刚过二十岁的生日,是一个聋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