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姐再回到餐桌前时，吃吃正在跟班导老实交待整个事情的经过，班导的脸色很不好，单风则一直在一旁低头不语。

班导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皱眉瞥了单风一眼，只说了一句：“你们不该瞒我。”

单风的思绪却还停留在卓一凡抱着小宛的那一幕，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有自责，有惊诧，还有……羡慕和嫉妒。

班导默默叹气，又开始给自己斟酒，五年前的那种感觉又一次袭上心头，历史总是这样一次次重演，一定要对他这么残忍么？

单风默默起身踱步走向院外，他想出去透透气，想摆脱这种深深的挫败感和无力感。

身后，一个柔弱的身影悄悄地跟着他，不远不近的，似乎担心他却又不想惊动他。

桌边，芝姐、吃吃还有班长激动地开始八卦起来，八卦着卓一凡和小宛的关系，八卦着卓一凡带来的司机和奥迪车。

班导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只是一声不吭地喝着，最后喝多了，落寞地起身回屋睡了。

月光把夜晚的小路照得亮晃晃的，单风还是从地上的人影猜出了身后的来人，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有事？”

云冉不好再躲，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柔声劝慰道：“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

单风苦笑，他一向都强势惯了，不想被别人尤其是女人怜悯或安慰。于是他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眼波深深地望着月光照映下好像仙女一般的云冉，开门见山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云冉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瞪大了双眸望着对方，一时之间竟不知答什么。

单风却也不勉强她回答，倒像是自问自答地说：“我喜欢小宛。”单风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咱俩处境一样。”

面对单风的坦率，云冉深吸一口气，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所以——应该放弃吗？”

“我也不知道……”他抬头望向天上皎洁的月亮，似乎想从那里得到答案似的。

小宛醒来时屋里的场景完全陌生，唯一熟悉的是坐在床边的那颗薯条头。

“我是在做梦吗？”小宛想伸手去摸梦里的卓一凡，却被挂在手上的线绊住了。

“别动，你在打点滴。”卓一凡纤长的手握住她另一边的手，“你没在做梦，你生病了，现在凌晨三点，你在医院。”

小宛完全断了篇，上一刻的记忆还是在农家院的床上，小宛懵懵懂懂地问：“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卓一凡牵了牵嘴角：“我联系不上你，怕你出事就赶过来了，结果你果然没令我失望。”

小宛不满地嘟起嘴：“我病了你还笑话我，也不知道心疼我一下。”

天地良心！

卓一凡无语问苍天，是谁扔下一堆事情赶过来，又抱着你冲进医院，然后一眠不休地守在旁边啊！“真是没良心。早知道就等你得肺炎算了，反正也是狼心狗肺。”

小宛还想顶嘴，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出声儿，却被卓一凡果断打断：“好了，省点力气吧，这是离云雾山最近的医院，明早要是烧退了咱们就能回学校了。”

“那他们……”

“不用操心，他们自己会回去的。”卓一凡一听到那些人就没好气，把他的小宛弄成这样，没找他们算帐就不错了。

小宛乖乖闭了嘴，突然觉得只要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再想，很快便安心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