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对自己这么凶，小宛知错地没再挣扎抵抗，乖乖地任他一勺勺地喂了一整碗八宝粥下去。

一碗粥下肚，小宛的脸色好多了，似乎恢复了不少生气。

小宛拍拍自己的肚子：“我饱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卓一凡这才放下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小宛又活了过来，开始不安分地摸摸两只碗：“这两碗粥有什么不一样吗？看上去差不多啊，为什么要一样一半掺着吃呢？”

摸完立刻就明白了，原来两碗粥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其实一碗是热粥，一碗是冰粥。

卓一凡叫这两碗的目的应该是怕冰粥太凉对身体不好，热粥又太烫无法立即入口，为了让小宛早一刻吃上温度合适的粥，便周到地一样点了一份，再细心地要了个空碗，这样就能搭配出最合适的温度给小宛吃了。

这份细致，这份宠爱，这份体贴，这份深情……小宛突然觉得眼里有层雾气在漫延，心里怦然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不敢再看卓一凡，怕他看到自己的动情，自己的脆弱，只是掩饰地把剩下的粥碗往他面前一推：“现在该你吃了，你不用我喂吧……”

卓一凡把小宛的点滴情绪都看在了眼里，却也不想戳破，配合她的意思把剩下的粥合在一起专心地吃起来。

小宛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边看他喝粥，觉得心情平复下来了，才想起来追问：“为什么老板让咱们在这里吃粥不用排队？你认识他？还是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答应免费送他一个软件。”

“就这样？”

“就这样。”

小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却没从卓一凡的眼中看出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这个人，真的是……很古怪，很能干也很……神奇。

他总是那么地与众不同，不落俗套。

这个世界好像是他手中的程序，他可以按他想要的方式去设计输出结果，根本没有半点儿疲于应付的样子，也根本不用违背心意随波逐流，他可以用他的手段和能力去过他想要的生活。

从粥店出来，老板恭敬地把两个人送出店外，临走还殷勤地欢迎他们随时过来免费喝粥。

这家粥真的不错，小宛决定以后还要和卓一凡一起来。

而小宛所不知道的是，卓一凡答应送给老板的软件正是当前市面上最流行的那款数据挖掘与分析软件为期一年的使用权，官方售价是六位数字，而仅仅是为了让小宛能快速喝到一碗粥，卓一凡便以此为筹码进行交换。

有了这个软件，粥店的客户的购买行为将被清晰定义，以后无论是堂食还是外卖，各类菜品与各个顾客将建立准确的对应关系，不光销售业绩会有大大的提升，由于对销售目标的精准定位，以后每天要浪费的剩余菜品也将大幅减少。

老板并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卓一凡走进来时告诉他，有了这个软件可以帮他分析客户，节约成本，而这正是他迫切需要的。

最打动他的是，这一切，只需要给小姑娘喝上几碗粥就好，多么划算的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