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季夫子的心中,对于那位弟弟一直都有着歉疚。
“五脏神教的人来了吗?”楼近辰又问道。
“来过了。”商归安说道。
“没为难观主吧。”楼近辰有些担心的问道,刚刚有季夫子的事,他怕观主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不知道,但好像是没有,他们还来看过你,我听到他们中有人指着你说你杀了五脏神教的巡察使。”商归安不由的问道:“师兄,真的是你杀了那个人吗?”
楼近辰并没意外自己雨夜杀人之后会被人知道,因为观主的心鬼已经拿回来了,那么那个萧桐的死和火灵观肯定脱不了干系。
于是,楼近辰再去的问观主,观主叹息:“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本想将那摄元葫芦交还教中,可是陈护法却并没有收,他告诉我说,萧桐肉身确实有修神法的痛迹,但是你杀他之后,他的头颅不见了,希望你醒了之后,能够去找回萧桐的头颅,陈护法说,巡察使可以死,但不能死的这样不体面,让五脏神教没有脸面。”
“既然是你杀死的,而死后头颅不见了,就要由你去找回来,如果你是教外的人,教里肯定会连一起带回五脏殿。”
“我替你答应了,不过现在你的眼睛看不见了,你就留在这里吧,我替你去找。”观主说道。
“观主。”楼近辰想说,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可以将一切的责任推自己身上,即使是到时五脏神教对自己通缉,自己也不在乎,行千山,走万水是自己下一个目标,不怕被一些教派通缉的。
“我知道你的想法。”观主说道:“我知道你必定是想单人只剑远走江湖,但是呢,人在世间,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修行人,都最好有个根脚,五脏神教还是可不错的,虽有萧桐这样的人,但是教规执行的也算严格,虽是旁门,但在乾国之中也将与官府合作,有此身份,行走江湖能够少许多麻烦。”
“可是,观主你……”楼近辰还没有说完,便被观主打断了。
“些许小事,不必多言。”观主说道。
当天晚上,观主便离开了,并且是带着商归安一起走的,说是要顺便为商归安寻找一盏寄托心鬼的灯。
整个火灵观只剩下楼近辰与南南。
“南南,你本名叫什么啊。”楼近辰问道。
南南坐在旁边抱着膝盖,下巴枕在膝盖上并没有回答。
“好安静啊。”楼近辰说道:“现在是晚上,天上是月亮还是星星呢?”
南南抬头看着漫天的星辰,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现在好了,我眼睛也瞎了,你也不能说话,一个瞎一个哑,真是天生一对。”楼近辰说道。
两个人在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一天天过去。
每天楼近辰都需要观想太阳在双目,炼烧那一双眼睛,他能够感觉到双眼之中那浓郁而板结的神性在减少,但是却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除此之外,他还练剑,眼睛看不到和眼睛看得到的状态确实差别很大,一开始他练剑常会有失误,原本行云流水的剑术,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会失空间感和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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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刺出,不知道自己刺了多远。
看不见的时候,不敢纵跃,脚踩着地才安心。
但是随着他的练习,他学会了通过法念来感受周围的环境。
如季夫子所说的,人的法念分两层,一层是自己完全能够掌握的那一部分,就如灯焰,而还有一层则是灯焰之外散发着的光芒。
有时候,楼近辰会想,光芒才是灯焰的真正价值体现。
他记得佛门有一个说法名叫心光,佛心所照之光,也可以说是一种灵性的感知,又名灵感。
我就叫念光吧。
楼近辰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尽力的去灵感这个世界,慢慢的,他发现这个世界更加的生动起来。
周围的草木竟是都有着呼吸,草丛里和土里的生命,在他的心中出现,念光所照,尽在心中。
他很高兴,又开始练剑,这一次练剑不仅没有了那种陌生感,反而更加的细腻。
南南拿着一把木剑跟在他的身后比划着,却跟不上节奏,只看到楼近辰身形闪动着,剑芒吞吐,挥洒之间,剑光似雪花飘飘,划抹时似银丝织空。
他演练剑术之时,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搅得周围风云涌动了,而变得内敛了许多,但是随着他手里的剑挥出云的剑芒,却更加的凝炼,更加的可怕。
“南南,你喜欢剑?”楼近辰问道。
南南点了点头,楼近辰闭着眼睛,却似乎看到了她的动作,说道:“那我教你。”
于是,这一天开始,南南跟着楼近辰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