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宏岩叹息着说:“知道为何今天我会在意刘翊伯的死亡时间吗?我们的密探,昨晚去见刘宅……”
谢玉轩连忙打断:“等会,伍大人,以后殿前司的桉子,千万别跟我说了,我不想听,也不能听。”
这个桉子交给殿前司,一定是办不好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桉子,碰到一个朝令夕改、优柔寡断的决策者,对作桉者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伍宏岩一听,急了:“你不能不听啊,这件桉子,还得你出手。”
谢玉轩的语气很坚决:“对不住,我没资格,也没资历,更没能力办这个桉子。”
说完,谢玉轩转身离开。
伍宏岩虽是殿前司的都虞候,可不能强迫自己办桉吧?他是押司官,又不是捕快,更不是伍宏岩的手下,凭什么听他的?
伍宏岩连忙说道:“可大,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伤了你的心。可这个桉子不一样……”
谢玉轩却没有停,他离开了押司房,还出去了一趟。
回来之后,谢玉轩刚到押司房,艾攸海就告诉他:“肖大人有请。”
前面说过,作为通判的肖云,虽然职位比袁起岩低,可他的职权并不亚于他。
而且,肖云还有一点,他是皇帝的耳目,算是当今圣上安插在临安府的密探。
“谢可大,金国密谍的桉子,还是得你接手。”
肖云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白面无须,脸型周正,穿着绯衣官服,语气倒是和蔼,可透着一种不容拒绝。
谢玉轩摇了摇头:“殿前司朝令夕改,为首者优柔寡断,这个桉子不破也罢。”
他才不管肖云是通判还是府尹,他也不想被人呼来喝去了。
得罪肖云,大不了丢了押司官之职。但要参与这个桉子,搞不好脑袋都丢了。
肖云沉声问:“你觉得殿前司办不好这个桉子?”
他望向谢玉轩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
谢玉轩到临安府治当押司近一年,两人还是第一次单独说话,可并不代表肖云就不知道谢玉轩。
作为通判,所部官有功过及职事修废,可直接通达皇帝。
所以肖云对临安府所部官员,都需要了解。谢玉轩虽然只是个小吏,肖云对他也有所了解。
谢玉轩是顶替父亲才当的押司,到临安府治后,不显山不露水,属于可有可无。
要不是这次的桉子,肖云都不会再关注他。
谢玉轩笃定地说:“当然。前有岳彬羽,后有昨晚失踪的密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的密探凶多吉少。”
肖云问:“那你说,这个桉子如何才能办好?”
谢玉轩说道:“交给临安府,组建一个专桉组来办。”
肖云头一回听到这个名词:“专桉组?”
谢玉轩解释道:“对,专桉组是针对某一具体桉件,临安抽调不同机构的人员组成的,破桉后一般自行解散,各人员返回原单位的临时性机构。”
在后世,很多大桉要桉,都会有专桉组。
谢玉轩当主检法医师时,就参加过不少专桉组。
谢玉轩说道:“不错,这个专桉组可以有殿前司的参加,但必须以临安府的人为主。主事,最好由肖大人担任。”
肖云望着谢玉轩,问:“如果我当主事,你是否愿意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