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谢押司的时间,我会弥补。”
康长鸣知道,只要给钱,谢玉轩什么事都可以干的。
果然,谢玉轩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刘宅后面的河道里,停着一条舢板船,谢玉轩和康长鸣钻进去后,船迅速划动。
“人呢?”
谢玉轩左右看了看,没发现第三个人,难道是船家?
“不急。”
谢玉轩此时急也没用了,只得期望丘雨兰能跟得住,要不然,以他的身手,真的是这帮金国密谍砧板上的肉。
他现在希望,康长鸣带自己去见的,会是他们的总管。
舢板船在河道划了一会后,拐到了西湖,在那里,换了条“瓜皮船”。
所谓瓜皮船,是因为船像切开的西瓜,两头小,中间大,能容纳三五人,甚至七八人。
瓜皮船上摆着一张四方桌,上面放着火炉,烧红的炭火放着一个水壶。
旁边坐着一位青衣男子,白白胖胖的,看着他们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像个弥勒佛似的。
谢玉轩跟在康长鸣身后登了船,看到此人,他心里马上有了一个词:笑面虎。
临安西湖里,各种湖船数以千计。其中能容纳几十人的大船,也在数百之多。
西湖中最好的船,自然是皇帝的御舟,平常都停放在小湖园中,偶尔也会开到西湖中与平民同乐。
当今皇帝有三艘御舟,分别名为:兰桡、荃桡、旱船,这些船能容纳数百人。
其次,则是凋栏画拱,行如平地的头船、楼船、大舫画舫。
这些船大小不一,有一千料的,五十余丈长,能容百余名客,五百料的,丈长,能容三五十客。
当然,更多的是这种瓜皮船,甚至还有更小的采莲船。
笑面虎朝谢玉轩抱了抱拳,微笑着说:“见过谢押司。”
“你是何人?”
“在下邹政吉,做点小生意。”
谢玉轩语气很澹:“我只是个押司,不会做生意。”
现在是对方有求于他,他越是冷澹,对方就越想跟他合作,这叫以退为进。
邹政吉脸上笑意更浓:“谢押司的生意可是做得不错,你与我们,不是做过好几笔生意了么?哪次谢押司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谢玉轩摇了摇头:“赚你们点钱,得提着脑袋,我还想过几年安生日子,以后还是别做生意了。”
“上次晋笳卉的事是个误会,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为什么总要用刀呢?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们的刀,绝对不会再砍你。”
谢玉轩不耐烦地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邹政吉说道:“爽快!其实这件事很容易,只要你能安插两个人到临安府做事就行了。”
“不行,一旦被人知道,我的脑袋就真得搬家。”
谢玉轩心念急转,他不知道邹政吉的用意,难道想在临安府搞事?
邹政吉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应该互帮互助。”
谢玉轩问:“你能告诉我,这两人进临安府要做什么吗?”
邹政吉微笑着说:“打探点消息而已,同时也能帮谢押司处理一些麻烦。”
谢玉轩低头不语,邹政吉脸上则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