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韵轻声说道:“如果我进了大牢,恩公也会受牵连。”
钱泉跳冷笑道:“放肆,你是你,主人是主人,你所做的一切,都与主人无关。”
钱泉跳转身走了,随后大门关闭,马清韵就像一个垃圾,再也没人理他。
马清韵绝望地看了一眼大门,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哀大莫过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他现在确实是废人一个,可钱泉跳的做法,令他彻底寒了心。
马清韵突然想到谢玉轩的话,就算把他放回去,也没有好下场。
果然,钱泉跳的嘴脸,让他死了心。
他觉得以前真傻,愚不可及!不就是给自己免了一次刑罚,给了一个饭碗么?这些年对他忠心耿耿,结果换来了什么?
手脚断、身体残、全身是伤,想回老家养老,结果被扫地出门。
钱泉跳是恩公的亲信,钱泉跳的做法,就是恩公的做法。
不,从今天开始,他对自己的恩情已还清,从此之后,与他再无关系。
“砰!”
马清韵正在感慨时,突然与人相撞,他踉踉跄跄倒退几步,差点跌坐在地上。
受了伤的杀手,连个普通人都不如,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他打倒。
“你不长眼啊,这么宽的路,也能跟我撞上?”
马清韵刚要发火,左脚传来了剧烈疼痛,瞬间让他清醒,马上弯腰,连连道歉:“对不起,刚才没看路。”
身上的伤,让他没有底气对人发怒,他确实没看路,如果还要强词夺理,会挨揍的。
那人骂骂咧咧走了,马清韵忍着痛继续前行,他得去轿行叫个轿子,从新街到保和坊,得走大半个时辰,他身上的伤,每走一步都很痛。
然而,刚走几步,他勐然发现,身上的钱袋不见了。
马清韵回忆,估计是刚才被撞时,让人给偷走了,那个人是故意撞的自己,不仅被他骂了一顿,还被偷走了钱袋。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没办法,他只能走路回家。
好不容易回了保和坊,马清韵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耗尽了,他费力地开了门,想好好休息一下,蓦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勐地回头一看,眼中露出恐惧之情:
马清韵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穿着战袍,目光冷峻的人。
马清韵澹澹地说:“你是来杀我的?”
他知道,他已经逃无可逃,既然那人要杀自己,他就跑不掉。
一个瘸子,还带着伤,手脚都废了,毫无还手之力,用得着出动杀手吗?哪怕就是个普通人,也能轻易致他于死地。
“有什么遗言吗?”
“我这几年干了多少事?就因为两次失手,就要除掉我?他现在能这么对我,以后也能这么对你!”
杀手摇了摇头:“我不会失手,就算失手,也无颜再活着。”
说完,就掏出刀,朝着马清韵走来。
马清韵眼中露出绝望之情,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这次,你就会失手。”
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两人正诧异时,一个虬须虎眉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英俊的少年,正是谢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