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听到这冰冷的机械女声,路明菲默默放下手机,蜷缩在沙发里,柔软的额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孤单的像只被丢弃在角落里的小玩具熊。
窗外电闪雷鸣,狂风轰鸣,一泼一泼的暴雨勐烈撞在玻璃上,水流如注,可房间里还开着空调,因为白天的时候秋老虎格外燥热,路明菲还穿着短袖热裤,全然忘记了现在有多冷,浑身大概只有那双白袜能算得上合时宜的东西。
楚子航不见了,整整三天,自从那天路明菲外出走访回来,整个团队就像莫名的遭遇了雏见泽的集体神隐,夏弥的电话也打不通,会提示不在服务区,芬格尔也没有回来,恺撒和诺诺同样联系不上。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期间和诺玛联系,诺玛也只能给出一点最后和每位成员接触的情报,无法在全球网络环境中锁定这些人的位置。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一个人是这么可怕的事,身边的所有人都不辞而别,唯独你自己留在原地,身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切都如快进的电影胶片,你想在其中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留给你的空间。
如果时光再倒退几年,仕兰中学的辫子女孩大概不会在乎这种事情,那时的她本来就浑浑噩噩又没皮没脸,呆在文学社里就像幽灵部员那样的存在感,有没有她都无所谓,只是会少了个被呼来喝去打砸的。习惯了那样的孤单,当然也就不会害怕孤单。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渐渐出落成了会被很多人喜欢的姑娘,从来都不缺共进晚餐的邀请和宿舍门前的捧花,习惯于身边会有那么多人的陪伴,所谓孤独早已成不会回首的往事。可这两天它又悄悄找上门来,冰冷的叫人害怕,不管你多少次拨打那个号码,永远都不会听到那个没什么波动,但就是会叫你心安的声音。
“你在哪啊……”
空荡荡的套房里空调机呼啦啦的吹,伴随着女孩埋起头来的低声啜泣,她很希望这时候会有个人站在她面前,无论谁都好。
早知道就不该跟他分开,早知道就一直粘着他好了,无论他去哪里都跟着,早知道就别那么扭扭捏捏的想那么多,直接上前推倒问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早知道……
现在知道什么也没用了,她把他弄丢了,大家都不是身份普通的人,这种局面也许意味着再也找不回来的悲剧。
有人擦了擦路明菲的眼眶,动作极尽轻柔,好像害怕会把她弄疼。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看见双马尾的哥特萝莉跪在沙发上努力向她靠近,手里拿着一张纯白的手巾。
她愣住了,彼此间已经大半年没有再见过面,在她想要有一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路茗沢便悄然降临。
“哭什么哭啊?美少女的眼泪是秘密武器,轻易不会动用的,真想哭多少也得找个喜欢你的男人吧?好比楚子航,小拳拳锤他胸口说你坏你坏昨天晚上让人家那么疼,再梨花带雨一点儿,不分分钟拿捏他,香奈儿还是爱马仕随便选了都,楚少爷有的是钱。”路茗沢笑起来还是那样贱不兮兮的。
路明菲抽抽鼻子,呆呆地看着路茗沢,她一直以为被那样粗暴的对待之后,这个神秘的宠物小精灵就再也不愿意看到她了。可这会儿路茗沢还是以前那副性子,根本不提长江之下发生的事,好像那些事情根本就未曾发生过,绝无可能影响姐姐和妹妹之间的关系。
“别哭了,不许哭。”路茗沢擦干净路明菲眼角的泪痕,把那张手巾塞进她手里,“下次要哭出来的时候就把这个啪地甩自己脸上,用力一抹一摒就好了。”
路明菲心想这是什么逻辑,人真伤心的时候是发点狠就能解决的么?可她还是默默地把手巾攥紧,低声回应了一句嗯,乖巧的像只小猫咪。
“不想说点什么吗?”路茗沢仰头枕在路明菲的大腿上,两个人四目相对。
“谢谢……”
“还有呢?”
犹豫了几秒钟,路明菲还是选择那三个字,“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纵使路明菲知道路茗沢是在诱导她屠龙,杀死那位曾经的朋友,可路茗沢并没有对她不好,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她会出现,也是路茗沢送给她的言灵,一路上尽可能的给予指引。这世界上本就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路茗沢收取一点想要的代价很合理。
“你不需要对我道歉,也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得承认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尽可能的搞定全部龙王。本来以为你这样傻白甜的姑娘会很好骗,可只是第一次你就意识到了。”路茗沢龇牙,眸子里流淌着清水似的光,“所以我早就说了我是个恶魔嘛,如果你不知道我就会一直骗下去,你知道了,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再争取争取。”
“你跟龙王有仇?”路明菲有点好奇了。
“算不上是什么深仇大恨,只是我希望得到他们的龙骨。”路茗沢说,“就像欧洲童话里描述的那样,龙族的鲜血可以沐浴成为刀枪不入的英雄,鳞甲能拿来制作坚不可摧的盾牌,爪子打磨打磨就能做成锋利的宝剑,龙王浑身都是宝藏,最珍贵的就是龙骨十字。你亲眼见过诺顿吞噬康斯坦丁,参孙也说过她吃掉了诺顿的龙骨,实际上他们都是在为了龙骨十字,那里面储藏着每位龙王至尊的力量,即使龙王死去也不会消散。”
“你是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