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帮?”沉默良久,令狐月终是低沉了嗓音缓缓开口道。
令狐沉玉闻言唇角勾起,看着令狐月因受制于人而心有不甘的模样,心中竟不觉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她是不喜欢太子,可令狐月这抢人的手段未免也太过下作,什么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不过是趋名逐利的表象罢了,若不是自己眼下处境为难,又岂会与她为伍。
待得落烟取茶回来之时,两人已然商讨完毕,令狐沉玉瞧着落烟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知道她是一路跑回来的,心下不觉轻叹,但嘴上却爽朗道:
“烟儿,我与姐姐相谈甚欢,还有些私房话没有说完,今日姐姐便在这里歇了,你去外屋守着。”
落烟闻言愣住,随即有些迟疑地看向令狐月。
令狐月见状淡淡一笑:“玉儿难得喜欢听我讲故事,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你自去歇着便是,这里我来伺候就好。”
“可是……”落烟还想说什么却被令狐沉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可是什么可是,有姐姐在,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落烟闻言一慌,忙躬身行礼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
“不是便好。”令狐沉玉不等落烟说完直接打断她道:“这茶我自己来泡,你下去吧,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落烟虽有犹豫,但却无奈,只得小声应了声是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四月的封地,南风和煦,春暖花开,令狐沉玉着一身男装安稳地躺在城外那棵古榕树苍翠的树干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圈圈点点,令狐沉玉眉宇微蹙,随手扯下一片叶子盖在脸上,继续她那未尽的睡意。
而此刻的靖国公府,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正堂内,主子奴才跪了一地,靖国公端坐案前,脸色阴郁。
大夫人元氏静立在侧,目光扫过堂下跪着的令狐月和二夫人张氏,眼神捉摸不定。
婢女落烟已经吓软在地,好容易忍着哭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一番,却因受不住内心的惊惧交加,一时竟晕了过去。
夫人元氏见状微微皱眉,目光落向一旁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的令狐月,语气清冷道:“月儿今早怎会好端端的出现在竹苑,而且还睡在了玉儿的床上?”
令狐月闻言身子一颤,但面上却镇定道:“回夫人的话,昨儿夜里玉儿找月儿去竹苑聊天解闷,一时高兴,便让月儿在竹苑歇了。”令狐月说着不觉抬眸看一眼身边的张氏,见张氏不语忙又赶紧低下头去。
“聊天解闷?”元氏看向令狐月,目光逐渐深邃起来:“既是如此,何以内室只剩你一人,月儿呢?”
“她……”令狐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在座的令狐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