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做噩梦了?”姬辰见令狐沉玉不语,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于是上前一步在她身边坐下。
“做梦?”令狐沉玉困惑地看他,脑袋仿若被清空,竟是一点印象也无,不觉愣愣地开口:“太子如何来了?”
“听见了惊叫声,以为是你,便赶来了。”姬辰说着取过她身上的荷叶,有些无奈道:“这便是你所说的马虎惯了?”
令狐沉玉看一眼四周,脑回路渐渐有些复原,于是迟疑着开口:“瞧着月色正好,便想着赏景来着,结果耐不住困意便睡着了。”令狐沉玉说罢瞧一眼姬辰:“太子快回去歇着吧,玉儿一会儿换个地方便是。”
“换哪里?”姬辰犹疑地目光落在她身上,未等令狐沉玉开口,“算了,你还是去竹苑歇着,本宫临时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在竹苑等着,明日一早本宫便来接你。”
“现在?”令狐沉玉惊愕地看他:“大半夜的,太子还要为国事操劳?”
“国事?”姬辰忍不住失笑:“为国事操劳的是我父王,本宫不过是跑跑腿罢了,玉儿快些去歇着吧,早些养好精神,别叫你母亲以为本宫欺负了你去。”
令狐沉玉闻言不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太子可真会说笑,我那个娘亲不以为我给太子您添麻烦就不错了,还能担心我被您欺负了去?若是如此,这太阳肯定能打西边儿出来。”
姬辰有些好笑地看向令狐沉玉:“玉儿的性子一贯如此活泼吗?”
“活泼?”令狐沉玉微微一愣,转而扬眉道:“我娘管这叫顽劣,有失体统。”
姬辰没有说话,看向令狐沉玉的目光辗转不明,令狐沉玉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不觉心中一慌,索性起了身子僵硬地施礼道:“太子有事要忙,玉儿便不耽搁了,这便告辞。”说着,顺手从长椅上取过荷叶,令狐沉玉匆匆跑了开去。
姬辰看着令狐沉玉欢跳的背影,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挣扎,这样的女子,明显与王宫格格不入,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吗?
红馆内,古风大敞着胸襟,左拥右抱,胭脂美酒入手,身边笑语一片。古风狭长着凤眸注视着正前方的红台上正长袖善舞的红馆头牌傅惊雪,清颜白衫,青丝墨染,明明生得一副傲骨却甘愿投身在这片风月之地,着实令人费解。
古风举起酒樽对着面前空气微微示意,自成一派的风流引得身畔娇笑声连连,一身披红色露肩纱缎的女子妩媚着声音开口道:“公子有些时日未来了,可是对咱们的惊雪姑娘死心了呀?若是如此,公子不妨也瞧一眼若霞,说不定更合公子心意呢。”女子说着,身子便要凑上前去,熟料还未靠近,却被身侧的另一个身着淡蓝色纱裙的女子给嬉笑着挡下:
“若霞妹妹这话说的可就不讨喜了,众姐妹在此,论姿色,除了台上的那位,咱们也算得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况且,凡事终有个先来后到之说,妹妹这一眼索来,可叫姐姐们如何甘心,何况风公子第一回来咱们红馆还是姐姐我第一个接待的呢,凭什么就给妹妹给抢了先呢?”
“就是就是!”另一个紫衫女子忙跟着附和道:“晴儿我还给公子唱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