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夫人,就是合德药铺里的那个王大夫,奴婢昨日刚去过,他应该还记得奴婢,大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请王大夫来对证。”
“你——”令狐月气急,刚要开口。
“不必了。”张氏此刻清冷了面色抬起双眸:“没错,是我下的堕胎药!”
“母亲!”令狐月大惊,跪转了身子便要阻止,奈何却被张氏的一个眼神给遏制。
“果真是你。”令狐弘阴沉着眸子看向张氏:“你是何居心?月儿是你的女儿?你居然心狠至此,还是,月儿也知晓此事?”
“月儿她毫不知情。”张氏蓦地抬头看向令狐弘:“月儿身子原本就单薄,此前为了寻玉儿,受了贼人恐吓,对身子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导致胎儿不稳,妾身私下里问过大夫,大夫说情况并不乐观,大抵撑不过六月,妾身害怕月儿知情后难以接受,故而才出此下策,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待得胎儿成形,不如现下便除去。”张氏说着看一眼元氏,眼中似是怨恨,又似是不甘。
元氏却是挑眉不语,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地上已然僵滞的令狐月身上。
“长痛不如短痛,看不出来,平日里温和谦恭的你,居然也有如此狠辣的一面。”令狐弘冷笑一声:“此事既是你所为,那西域奇药又是怎么回事?”
张氏目光一滞,随即苦笑一声:“没有什么西域奇药,那不过是妾身随口一说罢了。”
“随口一说。”令狐弘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便借此事嫁祸给玉儿?想让太子为此事迁怒于玉儿,取消她的太子妃之位。”
“没错,玉儿她目无尊长,顽劣不堪,何德何能能胜任太子妃之位。”张氏说着冷笑一声:“不是妾身危言耸听,以玉儿的个性,不将太子府闹得鸡飞狗跳根本不可能,到那个时候,不要说玉儿了,就连我整个靖国公府怕是都会为之受牵连,老爷辛辛苦苦挣下的祖宗基业当真愿意赌在这个混世魔王的身上?”
张氏的一番话不仅说愣了正安坐于座上静观其变的姬沧,就连面色愠怒的令狐弘此刻也不觉微皱了眉头,目光不定地看向张氏。
“如此说来,老爷该逆了琪王与太子的意思,三日后将没了孩子的月儿风光大嫁了才是,也免了八王爷在此劳心劳力,顺带成全了玉儿,当真是皆大欢喜了。”元氏不冷不热的一句仿佛一记巴掌扇在了令狐月的脸上,令狐月强忍着怒气一言不发。
“大夫人严重了。”此时安坐于一旁的姬沧忙笑着开口道:“太子心系大小姐,特意嘱托了姬沧前来辅助嫁娶之事,务必将大小姐风光接入太子府,否则,姬沧可要提脑袋谢罪了。”
令狐弘闻言忙紧了面色躬身道:“贱内语出不敬,还望八王爷莫要见怪,今日府上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真是有污八王爷试听。”说着令狐弘面色一转,随即目光骤冷道:“来人,将二夫人张氏送去歧院。”
令狐月闻言面色突变,忙声泪俱下地膝行至令狐弘脚边哀求道:“爹爹饶命,母亲她是一时执念,犯下此等错误,月儿求爹爹看在月儿的份上饶了母亲这一回吧,月儿眼下已没了孩儿,若是再离开母亲,月儿,月儿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