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沧被令狐沉玉的问题给问住,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诋毁太子,怕也只有她令狐沉玉了。
“你先歇着,待得好些了咱们便上路,毕竟一众人等候着呢,太子妃即便不为太子考虑,也得为那些无辜的銮仪卫考虑,一旦上面怪罪下来,太子妃自是无碍,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可就免不了责罚了。”说罢,姬沧没再多留,轻叹一声出了屋子。
令狐沉玉愣愣地看着姬沧消失的背影,心里一下子反倒没了主意。
片刻之后,喜娘捧着清粥过来,一双眼睛红肿不堪,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
“太子妃可好些了?”喜娘扯出一抹笑意看向令狐沉玉:“这是现煮的清粥,太子妃先垫垫肚子,大夫说了,腹泻伤胃,太子妃多少吃一些吧。”说罢,喜娘将手中的勺子晾一晾之后递与令狐沉玉。
令狐沉玉看着她,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一丝同情,想到姬沧方才所言,令狐沉玉皱一皱眉头,直接接过喜娘手里的粥碗,自己咕嘟咕嘟喝完将嘴一擦:“扶我起来。”
“什么?”喜娘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令狐沉玉。
“不是说不能误了吉时吗?快扶我起来,还愣着干什么。”令狐沉玉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
“可是太子妃您不是——”喜娘有些狐疑地看着令狐沉玉,却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
令狐沉玉已经懒得再与她废话了,自己撑了身子便要下床。
喜娘一见吓得慌忙上前扶住,想要说什么,却见令狐沉玉满脸的不耐烦,瞬间又将话给憋了回去。
直到上了轿子,令狐沉玉都忍不住鄙视自己同情心泛滥。索性顶了喜帕闷闷地坐着。
姬沧意外的同时,又不免纠结,她的身子能吃的消吗?忍不住回头朝轿辇的方向看一眼,说到底还是自己粗心,怎的就忽略了空腹不能吃桃的教训。那个夏天,自己与二哥午膳的时候没胃口,便偷偷溜去了母妃处,乘着母妃午休的时候将果盘里的桃子给分吃了,结果不多时便腹痛不止,害的母妃被王后责怪,也是亏了二哥求情,方将事情给压了下去。看着陡然安静下来的轿辇,姬沧心中竟是五味杂陈。
额上沁出的汗珠打湿了令狐沉玉的睫毛,不知道是因为天热还是冷汗的缘故,令狐沉玉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了一般,加之脑袋上沉重的首饰,昏昏沉沉中,令狐沉玉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是深夜,周围烛火跳跃,令狐沉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醒了?”姬辰的声音传来,令狐沉玉吓了一跳,不觉一下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