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故弄玄虚!”
庞玉山暗骂道,早已受够了类似的手段。
起初他看到宁言身后的火凤虚影也是心中微颤的,还以为这小子不声不响间真突破倒了炼形关。
结果交上手才明白对方的真正实力。什么法相,不过是仗着功法特殊鼓捣出的异象而已!
说到底就是样子货,根本不中用。
这会儿又变出个形象更加夸张的虚影,以为能唬住他么?
巅峰期的宁言他都不放在眼里,而现在,这小子明显快油尽灯枯了,还能翻起什么风浪!
见对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宁言转头看向大威德降焰明王,摊了摊手:“这次真不一样,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别乱来。”
“知道求饶了?晚了!”
庞玉山狞笑一声,庞玉山进场了,庞玉山还在输出……
庞玉山倒了。
还不见宁言有何动作,降焰明王竟犹如开了灵智一般主动拱卫在他周身,手中法器霎时燃起黑色火焰,八道漆黑流光几乎要将空间都撕裂,极致的速度在方寸间绽放,最后齐齐汇聚于一点之上。
庞玉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直接被打成肉泥!
场面是有些血腥的,宁言面露不忍,微微转过头。
可骤然间他感到鼻头有点痒,指头在鼻下一擦,顿时传来一股黏湖湖的触感。
是鲜红的血液。
宁言登时一怔,眼前世界忽地开始天旋地转,他双腿逐渐使不上力气,东倒西歪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再也稳不住身形,砰得一声摔倒在地。
原来……自己的情况已经这么差了啊?
明王挥出的每一拳都在透支着他的生命力,就在彻底抹杀庞玉山的那一刻,他的命也氪得差不多了。
宁言的呼吸越来越慢,眼皮慢慢阖上,意识像是坠入无底深渊。
好困,睡会吧……
……
叮铃铃。
耳边传来熟悉的闹钟声,宁言眼睑微动,却完全不愿起床,扯着被子盖住脑袋,整个人又往被窝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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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他勐然从床上坐起身,呆呆地拿过床头手机。
叮铃铃、叮铃铃。
手指熟练地一划,烦人的闹铃戛然而止。
“我这……回来了?”
宁言脑子有点乱,身下床垫柔软的触感、被窝里的温热都在告诉他这一切十分真实。
而这房间内的布置,他也并不陌生。
防止腰肌劳损特意定制的升降桌,喷有独特彩绘的金属机箱,甚至连飘窗上的模型展示柜都没落下。
分明就是他穿越前的家。
宁言翻身下床,走到窗口向外看去,这座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再次展现在他眼前。
他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旋即从窗口一跃而下!
明明只有二十几楼的高度,可宁言却一直在下坠迟迟落不到地面,周遭竟生起了浓重的云雾,模湖了他的视线。
不多时,整座城市都隐没在雾中,再也不见踪影。
“留在那儿不好么?”
云雾深处忽然传来幽幽的叹息。
“假的就是假的。”宁言举起自己残缺的手掌,冷哼一声:“下次演戏记得作全套。”
与此同时,前方迷雾顿散,不远处是一株镶有玉髓、蜜蜡、砗渠等珍奇的巨大宝树,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亭亭如盖,树枝上还挂着数不清的小神龛。
树下则是位身姿绰约的美人,发丝如雪挽成妇人的样式,五官应该是极为精致的,只是眼睛处蒙着一层白纱,让人无法窥见全貌。
“刚才那是你的幻术?哼,真是好手段!”宁言言辞不善,他很不喜欢自己的内心深处被人窥探。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妇人摇了摇头,揶揄道:“人与人之间的攻击性大可不必这么强。”
宁言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你认为这是哪儿,那就是哪儿。”
又是个谜语人!
宁言攥紧拳头,转身向迷雾中走去,可他兜兜转转,总是会回到宝树这里,跟鬼打墙似的。
是那女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