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过!”
谷念青的语气中已带着几分寒意,对宁言方才积累的些许好感荡然无存。
本以为对方是什么手眼通天的地头蛇,未曾想只是一个外地来的普通书生,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不过也对,话本小说里这种类型的鸟书生最是喜欢夸夸其谈,明明肚子里没多少本事,口气却一个比一个大!
“不信么?”宁言哑然失笑,又道:“这样,我和你打个赌。要是你们中真有叛徒,你便卖我三匹马,如何?”
见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谷念青却是不惯着他,当即翻脸道:“闭了你的鸟嘴!你这酸儒再敢胡言乱语,老娘就只有一双拳头相送了!”
宁言脸上表情一滞,忽然傻眼了。
这剧情展开不对啊……
她怎么骂人啊?
不过被这么一搅合,别说买马,再待下去恐怕都要挨揍了,他只得告罪一声,灰熘熘地回到火堆旁。
毕月乌打趣道:“吃瘪了吧?你说你那幅智珠在握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吴清也是哈哈大笑:“宁老弟有所不知,我观他们打扮,多半是岭南道来的马帮,那马帮可是出了名的团结,你当面说他们中有叛徒,无异于辱她家人,骂你两句不意外。”
宁言自讨没趣,讪讪地挠了挠头。
这年头说真话还落不得好了……
他刚刚的所说的话倒不是无的放失,在他们三人进来之前,这山神庙中分明早有埋伏。
而想要确保这支骡马队能如愿进入圈套,必然需要内应穿针引线,否则若是骡马队临时改道,可就白忙活了。更何况马帮众人进来看到他们时,其中几人神色明显有些异常。
当然这些东西那领头的女人不想听,宁言也就不讲了,横竖和他们又没什么关系。
类似的事情江湖上每一天都在发生,孰是孰非光看表面可看不出来。
万一这帮人是江洋大盗呢,贸然出手岂不是助纣为虐?
“买不到马就算了,等会打起来了,咱们就顺个三匹,还不用给钱。”毕月乌豁达得很,大手一挥道。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合适么?”
宁言都无力吐槽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谷念青。
这倒不是见色起意,纯粹是觉得对方给他感觉有点熟悉,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难不成哪里见过么……
你的目光炽热而直接,肆无忌惮地盯着那白蛮女人。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从相见的第一眼起,你就打起了对方的主意!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你不知道的?你活动了一下十指,急不可耐地想在她身上好好探索一番……】
诽谤!
赤裸裸的诽谤!
宁言愣是没想到狗东西还给他搞这么一出,慌忙撇过头,只好暗暗祈祷没被对方发现。
谁知谷念青一直提防着他,纵使那淫邪阴寒的眼神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她逮了正着,羞愤之下破口大骂。
“看什么看!回家看你娘去!再看把你鸟都割了!”
司天监两人都大为震撼。
这种痴汉行为虽然不违反大周律令,但委实是在挑战道德底线。
宁老弟这么狂的么?
宁言有口难言,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下误会深地怕是解不开了。
不识抬举的贱人!你收起怜香惜玉的心思,看来不使些手段,她是不会乖乖就范了。正好山神庙地处偏僻,这白蛮女人就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谷念青怕不怕他知道,反正他已经开始怕了。
朝廷的人就坐在他旁边,要是狗东西突然发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大概会迎来各种意义上的死亡吧……
你正欲动手,骤然听到了山脚下传来的动静,转瞬又有了新的想法。英雄救美这种桥段俗套不假,可用来玩弄这女人的心神,却是够了!】
“我出去转转。”
宁言蹭的一下站起身,笔直地往屋外走去。
他不打算在庙内再待下去了,控制不了系统他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
让狗东西冷静冷静,说不定很快就会恢复原样了吧……
宁言如是想到,可就在经过谷念青身边时,忽地双脚不受使唤,他顿了顿,鬼使神差地俯身在她发丝间用力一嗅。
你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气味,不会错的!此女与我有缘!】
谷念青显然没有料到有人能色胆包天到这种地步,木愣愣地转过头,霎时间都忘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