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松开!”
刘伯远额角渗出冷汗,一不留神单臂已被宁言牢牢缠住,虬结的肌肉连同骨头一起被拧成骇人模样。
在这诡异的武技之下,他的金身竟隐隐有崩解的趋势。
宁言吐气开声,蛇蟒缚越收越紧,双脚凌空轻点,身形如扶风弱柳,任凭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法将他甩开。
他像是极有耐心的猎人,一点点将猎物逼上绝路。
卡察!
骨裂声骤然响起,却是刘伯远为保金身无漏,毅然决然选择断臂求存,硬生生斩下了自己的一只手!
借得脱困之际,他当即转守为攻,另一手拳锋处暗沉的金光凝结成莲花状虚像,全力向前轰去。
宁言猝不及防之下腰腹中拳,暴烈的拳罡将他长衫都撕裂了,整个人更是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向远处坠去。
不好,他有危险!
谷念青看得心急如焚,横刀乱舞先是逼退向哲,紧接着飞身上前揽过宁言的腰肢,刚刚站定,又从怀中摸出一颗丹药塞进他嘴里。
“你怎……”
话才说一半,她忽然愣了愣。
就见半躺在她怀中的那个男人正砸吧着嘴,似是在品尝丹药的味道,眼中一片清明,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里头加糖了吧,还挺甜的。”宁言抿了抿嘴,给出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谷念青深吸一口气,手指慢慢覆在了他嘴上,突然用力一抠。
“欺骗老娘感情是吧!快吐出来!”
“咕,唔唔,呕……咽、咽进去了已经。”
“啊啊啊!我要宰了你!”
两人纠缠了一阵,直到向哲的白羽箭将他们分开,谷念青才恨恨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宁言正欲开口,倏忽间表情一变,出声问道:“那个丹药里是不是有精怪血肉?”
“岂止呢!还加了百环蛇、八十年山豹骨乃至异兽兽丹的精华!”谷念青简直肉疼得不得了。
“难怪……”宁言自言自语道,眸子里血光闪烁,“谢谢你的丹药。”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真气勐然爆发,单脚一跺在地上踩出蛛丝般的裂痕,借着反冲之力欺身上前,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
“这一次,便要打爆你的脑袋!”
刘伯远大喝道,他刚刚一击得手,此刻正是气势巅峰,再次悍然出拳。
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嘴角微微勾起,拳锋竟同样绽放莲花虚像!
这小子为什么也会栽莲手?
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已容不得他分心,况且他不信自己浸淫了三十年的绝学会输给一个修为比自己还弱的年轻后生。
便以这一拳分胜负!
然后这就成了刘伯远临终前最后一个念头。
宁言的拳势摧枯拉朽般地将他半边身子都轰碎,皮肤表面的暗沉金光跟着逐渐散去,没过多久只留下半具枯藁的躯体。
另一边,向哲被那拳拳相撞的巨响惊得一愣神,谷念青瞅准机会近身,刀势暴起将其砍成两截!
而他的尸体也如刘伯远一般,跟戳破了的气球似的迅速干瘪了下去,引得宁言啧啧称奇。
为首的两位小旗主战死,其余白衣人却没有任何惊慌,果断抛下马帮众人,一窝蜂涌进摇摇欲坠的山神庙。
谷念青抓紧时间收拢残部,让他们有多远跑多远,自己横刀身前严阵以待,注意力一刻都不敢从山神庙上挪开。
“里头还有人?”
“嗯……”
宁言只观这女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大的要来了。
“话说这无生教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又怎么惹上他们的?”
别看他收拾刘伯远似乎没费太大功夫,那是因为他高端局打多了,若单以实力来论,这两小旗主在神通加持下几乎快摸到炼体关的天花板了。
再加上那么多训练有素的白衣人,打座县城都绰绰有余,就为了截杀一支骡马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