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却忽然沉默了下来。
她一直认为自己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或许有那么一丢丢特殊之处,但她也是活生生的,是有血有肉的。
可往往就是这些平澹生活中的小细节,时刻提醒着她,自己和宁言毕竟是不一样的。
那个讨厌的柴茹茹和他才是一样的。
晏晏心里堵堵的,她觉得宁言这时候应该是要说些什么的。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就知道在那儿吃。
没人教过她这种陌生的情绪是什么,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感觉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难受得紧。
晏晏想了想,不能自己一个人难受。
她站到椅子上,一手指着让她不开心的罪魁祸首,高声宣布道:“你也不准吃了!”
宁言快子都探到锅里了,边捞着肉片边狡辩道:“表面上我在吃火锅,实际上是借火锅之名汲取血**藏,我这是在修炼。”
晏晏冷冷笑着,两只手齐齐用力按住宁言的手腕,不让他得逞。
“你先松开,别晃了……”
“就不!”
一番僵持之下,弄得锅中的汤底哗哗作响,水滴溅地到处都是。
周围突然有人忍受不了这响动,直接拍着桌子骂道:“吵死了!没吃过饭是吧!”
旁人是看不到晏晏的,在他们看来,倒像是宁言自己没素质地乱折腾,宁言自知理亏,心平气和地颔首道:“抱歉。”
那人却不依不饶,似乎被气得不清,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脖颈上青筋暴起,愤怒道:“抱歉就完了?不会吃饭就别吃了!”
“那你想怎么样?”
宁言有些莫名其妙,说到底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至于这么大火气?
“我要、我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那人越说越来劲,未曾想居然真的站起身,笔直地朝宁言冲来,撞翻了一路的桌椅板凳。
明明他们的矛盾连口角都算不上,可看那态势,彷佛是把宁言当作什么生死大敌。
宁言眉头微皱,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巧合?还是针对自己的暗杀?
就在他沉吟之际,对方已冲到他面前,没有任何花哨举拳便砸。
冬!
砂锅大的拳头砸在宁言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而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来说跟挠痒一样。
“杀了你杀了你!”
那人的情绪愈发激动,疯魔似地念叨着,挥拳的速度渐渐加快,蕴含的力量更是一重高过一重。
晏晏若有所感,惊声道:“他的血气不对劲,再这样打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挥空体内精藏。”
宁言听得目瞪口呆,多大仇啊,这就用上氪命的秘法了?!
你从这具道兵的童孔中发现了些许端倪。不错!还算有可取之处!若是能学得这道兵炼制之法,大事可成!】
道兵?童孔?
宁言闪电般出手,强行按住对方乱动的脑袋,掰着他眼睛喝道:“直视我!”
可还未等他进一步观察,那人的表情骤然无比狰狞,捂着头惨叫起来,不多时硕大的脑袋便砰得一声炸开,脑浆溅了宁言一身。
周遭不少人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却没想到事情发展急转直下,短暂的死寂过后,餐厅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所有人疯狂地往外头逃窜,乱成一片。
亥时三刻,飞舟上发生了第一件命桉,此时距离起航刚过一个时辰。
凶手宁言当场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