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饿狼,对付羊羔不难,难的是对付同为其他饿狼的竞争者。
“也许可以试试。”
许深思量片刻说道。
“你觉得可行?”陈青云眼眸发亮,感觉像找到知己般。
许深点头道:“不但是学校,其他方面也都可以用这种模式效彷,比如医疗,这样的话,大家看病的钱也都进咱们口袋,一分都不会浪费。”
陈青云一怔,不禁竖起大拇指:“不错!”
“但可惜……”他又摇头:“医疗这块的蛋糕太大,咱们很难动,已经有人提前抢占了。”
许深微微挑眉。
“但没医疗也没关系,仅仅是学校这块,就营利极大了。”陈青云说道。
许深点头:“可以申请一个机构,叫教办局,负责教育跟工作办事,再将无眠区的学校全都联络起来,纳入咱们教办局的管理下面。”
陈青云叹道:“那些学校后面都有靠山,我就怕他们不肯,能拉拢一部分还行,全部的话……有点难。”
许深说道:“只要我们给的利足够多,自然会有人愿意,前期是投入,后期才是收割,所以前期哪怕亏本都没关系,关键是将整个层面垄断,才是最主要的。”
陈青云惊讶地看着许深,道:“你这是从哪学的?”
他认识的斩墟人员,极少在这些专业知识上有精通的,大多都沉浸在斩墟跟放纵享乐上了。
“也是受到一些启发。”许深说道,他只是从利的根本出发,而利的最大化,就是垄断,垄断才有利,才有权。
陈青云不禁暗叹,感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少年。
除了身手快,心黑之外,还有可怕的头脑,他仿佛看到未来底城的风云,就在这少年的掌中搅动翻腾。
“但这样的话,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因为万一出问题,就血本无归了。”陈青云说道。
很多的事,道理谁都懂,但难就难在舍不得。
穷人也懂打拼,也懂闯荡,但却不敢。
为什么?
因为失败了,没有资本再东山再起,会跌入到更可怕的深渊。
只有少数勇敢者成功了,翻身脱贫,但更多的,却牺牲了,连尘埃都没扬起。
大人物也会害怕,当投资超出自身资产过多时,也会害怕失败。
“先筹备,不急。”许深也明白,很多事情不是想到就能做到,克服中间的坎坷,才是成功的关键。
想法谁没有?但细节才是成败。
接下来两天,许深都在白昼帮,跟随陈青云进入到白昼帮底层当中,深入了解白昼帮是如何掌控无眠区的饭桌。
无眠区9成的食品,都需要通过白昼帮的检验,菜价由白昼帮说了算,外面的便宜?没问题,你可以跨区去买,但不能带回来吃。
带回来就犯法,叛你走私。
对大多数单体来说,律法就如一柄大砍刀,无法反抗。
在这里,想要营商,非常严苛,需要相关的证件,需要纳税。
而走私,都是重刑,甚至是枪决。
显然,白昼帮能成为无眠区的地头蛇,也离不开这边的城邦守护所跟巡查厅的配合,而之所以能得到他们的配合,则离不开白昼帮从内城进购的肉。
哪怕是从外区带回来一片菜叶,只要被看守关卡的白昼帮众逮到,就能拉去判刑。
因菜叶而被枪毙,听上去可笑,但这种事在无眠区真实发生过,而且不止一次。
要么外面吃饱,要么就在这里接受白昼帮的高价食品,要么,就是挨饿!
跟随陈青云到无眠区四处游荡,在各处岗位观看,许深也算见识到了无眠区的混乱,难怪说这里墟兽频繁。
有些雾民饿死了,尸体发臭了,都没人注意到。
但墟会注意到,被吸引过来。
如此一来,墟的数量可不就是会多起来么?
但即便如此,在处理墟的问题上已经焦头烂额的墟秘局,跟白昼帮依然有私下交易,会提供给他们净墟剂。
可见这里的腐败,已经烂到根上了。
路边,到处都是散落的垃圾,无人清扫。
许深看到的是比黑光区更加荒凉、贫瘠、腐烂的地区。
这里的光,似乎都被白昼帮给吸走了,只留下黑暗。
跟白昼帮的日冕街灯火通明相比,其他许多区域,都破败不堪。
陈青云花了16年,让白昼帮成为这里的地头蛇,也成为这里最大的吸血蛀虫。
“这里的事,母皇区一点都不管么?”许深原先只要上供的税金到位,母皇区就不会理睬这些,但亲眼看到满地狼藉,他觉得母皇区毫无察觉,实在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真的只看账单吗?
“管,但那边咱们有人。”陈青云笑了笑。
“再说了,这种情况也并非我们白昼帮造成,除了我们之外,这里其他的势力也在压榨,医疗、房产等等。”
许深想到两天后要去母皇区一趟,虽说是去交流切磋,但也许能趁机看看母皇区的情况,顺带取取经。
“这里没有教堂吗?”许深沿途走去,看到大多是破败的民楼,却极少有广场跟教堂,这跟黑光区不同。
黑光区有黑光宗教,路上都能随处看到不少身穿黑光宗教教服的信徒。
“以前有个长夜教,但后来太腐烂,教里发生内乱,导致消亡了,后来也有人听说试图在这里传播教堂,但这里的人太穷,已经没有多余的钱财去信教了。”陈青云摇头道。